被子蓋上胸口的那一瞬間,顧小包大口喘著粗氣,身子還是止不住顫抖,眼角還有零星淚花閃爍。
憤怒、懊惱、焦急、無奈,各種情緒摻雜在一起,南焱感覺幾乎要瘋了,他在床邊來回走動著。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是什麼讓你連性命和貞潔都可以不要?”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無法消弭她愧疚於內心的譴責,可她更害怕自己動搖會給雪帶來麻煩。
南焱撿起地上的衣裳邊穿邊冷冷說:“如果本王告訴父君你明明可以救太子卻袖手旁觀,你以為你的家人能活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
聽到這句話顧小包噌地一下坐起身,卻忘了衣裳還沒穿好,又將被子拉過護在胸前。
南焱無心女色,轉過身去整理自己的衣裳。
“如果你確實是不知靈界,陪葬的只會是你一個,可種種跡象表明你在撒謊,只要本王告訴父君實情,那麼整個相府都將一同陪葬。”
“你無恥!”
顧小包有些急了,抓起方枕朝南焱扔去。
南焱稍側身子輕鬆躲過,冷哼一聲道:“怎麼?現在知道著急了?”
確確實實南焱這些逼迫的招數無恥至極,若不是萬不得已他豈會用盡這些自己都覺得不恥的下作手段,但他同時懊惱自己應當一開始就以此作威脅,故而浪費了好多時間,而這時間是他同胞哥哥的命。
“如果你還想繼續堅持本王也不會再糾纏於你,反正太子有你和相府所有人陪著上路也不孤單,本王在殿上等你,你有一刻鐘的時間考慮,一刻鐘後若沒見到你來,本王便去告知父君,到時你就是跪在地上求本王也沒有用了。”說罷,南焱理了理衣襟開門走出寢房。
隨著南焱消失在門口,顧小包氣急敗壞地衝門口大罵:“你個死閻王,卑鄙、無恥、下流,還跪下求你,妄想,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威脅女人算什麼男人………”
南焱走在長廊上聽著這些不痛不癢的詞語冷哼一聲,卻半點兒不生氣,倒是身後的李侍衛出了一身冷汗……
劇情反轉的突然,剛才南焱還在床邊氣的抓狂,而此時換作顧小包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將銅鏡當作最後的救命稻草拼命敲打翻轉著,而雪在昨日強行闖入皇宮,身體被禁制所傷靈力幾近消弭殆盡,強撐最後一絲回到靈界,此刻的雪正在用藍雪靈療愈元靈,在療愈過程中雪的意識是處於虛空之中的,根本無法感受到銅鏡那頭顧小包的急切。
眼瞅著一刻鐘就要到了,南焱氣定神閒的在殿上享用著豐盛的午膳。
李侍衛道:“二爺,太子妃應該不會來了吧?”
南焱夾了一口菜,神情輕鬆,以顧小包最後氣急敗壞的樣子可以看出來,顧小包絕對不敢用整個相府的性命來賭。
太陽已經快升頂,顧小包將一頭長髮束於腦後,換了一身便裝將銅鏡塞入腰間,來到殿上既不正眼瞧南焱也不開口說話,徑直在桌旁坐下拿起筷子用膳。
南焱嘴角微微上揚放下筷子起身:“還真是準時,既然想好了那就儘早動身吧!”
“等一下!”
顧小包叫住南焱。
南焱又坐下道:“時間不多,你有要求一次說完!”
顧小包囫圇嚥下嘴中的肉瞟了一眼整裝待發的李侍衛道:“我只能帶一人去。”
“好!”
不容李侍衛開口,南焱便應下了,李侍衛抿了抿嘴將話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