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包憂心忡忡,這一夜睡的並不安穩……
早晨,顧小包睡眼惺忪半眯著眼坐起身,垂著腦袋處於放空狀態。
這時,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門哐鐺一聲被重力推開,南焱面色凝重略帶焦急衝進來。
顧小包被驚得徹底清醒過來,看著南焱大步朝自己走過來,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退。
南焱故意壓低聲音問道:“你可想清楚了?”
顧小包疑惑不解:“想清楚什麼?”
南焱懊惱顧小包完全沒有將自己昨晚的話聽進去,緊攥著的拳頭髮出咯咯的響聲,似乎在用極大的力度隱忍自己的情緒。
南焱又問:“你到底願不願意帶本王入靈界?”
顧小包吼道:“我不是說了嗎,我不知道你說的靈界是哪裡,我怎麼帶你去。”
“砰!”
一聲巨響!
南焱終於按耐不住怒氣,轉過身一拳砸在桌上,昨夜吃剩的一桌子還沒收拾的殘羹剩菜,碗盤被震動彈起落下。而南焱並沒有收手,隨即抬手將桌子掀翻,碗盤相互碰撞後往門口飛去,接著碎了一地,門口南焱的貼身侍衛夜被嚇得打了一個激靈,拍了拍胸口往邊上挪了挪。
那張紫檀木製成的圓桌倒在地上左右搖擺著,顧小包目瞪口呆地看著滿地的狼藉,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南焱拽著胳膊往門外拖拽……
“你這是幹嘛?放開我……放開……你弄痛我了……”
顧小包奮力掙推開來,揉了揉被南焱拽痛的胳膊問:“你這大清早的發什麼神經?”
南焱表情兇狠,眼神裡卻很是焦急,低沉著嗓子冷冷的說了一句:“如果不想死就乖乖跟本王走!”
顧小包打了個冷顫,怏怏的閉了嘴,任由南焱拽著手腕走出房門,南焱的跟班侍衛緊隨其後。
一路被南焱半拖拽著行走,好奇的眼神卻四處遊蕩,顧小包發現自己這個太子妃住的地方居然連一個下人都沒有,想想也是,世子危在旦夕,太子妃這個位子她又能當幾天,宮裡本來就是恃強凌弱之地,一個沒有未來的太子妃就什麼都不是。
出了殿又走過幾條長廊,這才看見幾個行色匆匆的宮女與太監,一個個見了南焱都卑躬屈膝行禮,嘴裡尊稱南焱為“焱王。”許是都未見過新來的女主人,都先愣了一下,再看見顧小包還未脫下的喜服,這才行禮尊稱顧小包為“太子妃。”
“焱王,閻王………”
雖然音不同,念起來卻是滑稽得很,顧小包跟在身後小聲唸了幾句,最後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
南焱聽到身後的笑聲停了腳步轉身,顧小包沒來得及停下,一腳踩在了南焱的鞋面上。
顧小包立即抬起那隻自由的手捂著嘴巴,同時將自己的腳從南焱的腳上收了回來。
南焱鬆了顧小包的手腕,冷冷道:“跟緊本王,別妄想可以逃跑。”然後對一直跟在後面的侍衛說:“李侍衛,看緊她。”
顧小包冷嘁一聲:“這是王宮,我至於那麼蠢嗎?”隨後心不甘情不願的跟了上去。
既然來到世子府口,這裡與自己住的偏殿有著天壤之別,但又同樣極為冷清,雖有不少宮女太監在各自崗位工作,卻一樣安靜得很,不同的是這個院子的溫度過分的高,還瀰漫著濃濃的草藥味。院子裡的人都穿著薄衫,額頭卻依舊滲著汗珠。顧小包穿著昨日厚重的喜服,渾身發熱難受的很,又嫌拖地的外袍礙事,便當著院子裡的人將寬大的外袍脫下,隨手扔在一旁。
院子裡的人倒是沒有驚奇,行過禮後又默默做著各自的工作。
過了大殿彎彎繞繞過了幾條長廊,來到一間寢房門口,南焱進門前對顧小包囑咐道:“進去後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大聲喧譁。”
顧小包心想:“這裡氣氛奇怪得很,裡頭不會有什麼嚇人的東西吧?”隨即搖搖頭往後退了兩步道:“您進去就好,我在外頭等您,絕對不跑。”
南焱沒有說話,輕推開門,一陣滾燙的熱浪撲面而來,還未入門顧小包已經倍感焦灼,只是片刻便有大顆的汗珠如雨般滴落。
南焱一把拽過顧小包,將一臉抗拒的她硬生生拖了進去,完全沒有憐香惜玉之心。
顧小包由著南焱抓著手腕走進熔爐般的房間,諾大的寢房中間好幾扇屏風圍成一個圓,屏風周圍擺著好幾個碳爐,連房內的各個角落也擺著碳爐,窗戶敞開幾扇,以便換新的空氣。幾個宮女的薄衫已經被汗水浸透,貼在身上顯露優美的身段。
“你們都先下去吧!”南焱揮揮手。
宮女們像是得到了救贖,匆忙行禮後小跑出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