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乞丐長嘆一聲,恭敬神情,深做一揖,“既如此,還請幾位仙家相救。”
“倉亭鎮?我們既然來了,必當盡力而為。”離定初看他如此神情也堅定道。
幾人找了一家酒肆的僻靜處,要了些吃食,聽這乞丐慢慢道來。
乞丐本不是個乞丐,姓沈名備是個外地來的小商人,約在兩年多前來此處做些桐油生意,因喜歡上一位這裡的姑娘多留了幾日,據他猜測,變化是從一日晚開始的,聽說那日晚上鎮上來了夥強盜,洗劫了王家府,第二日清晨鎮上的人出來,或多或少都覺得面板髮熱發紅,起初都沒在意,可隨著時間這種問題越來越嚴重,脫皮、起燎泡、灼傷,人們用藥也不管用,他也出現輕度的情況,覺得事情不對,收拾行李想要離開,可那姑娘堅持不肯,他又耽擱了幾日,卻不想他心愛的姑娘一日白天被灼燒到面容,一時想不開奔向鎮外,化為灰飛,他處理完再想離開時,為時已晚。
說到這裡,新翻了沈備心中最痛苦的地方,他停住,壓下情緒。
“血洗王家府?”
“是,聽說當日王家府中的人都沒逃脫。”
“都沒逃脫?當時王家府裡有多少人?”離曉楓問出此言,與其他幾人換了神色。
“我也不確定,這事情外人怎會知曉。”
幾名弟子心道也對,看來還要再回王家府看上一看。離定初念沈備是重情之人,心一軟,臨別前多添給了他些銀錢。
“你們怎麼看?”離曉楓在回去的路上問到。
“我覺得,王家府古怪,王玉兒也古怪。”離定初道。
“定初啊你是小青蛙嗎,咕呱咕呱的,當然古怪,不然我們在此逛街、聽書、品茶不成。”離葉修玩笑道。
“咱們也別瞎猜了,找到王玉兒一問便知。”
六人回了王家府,尋了祠堂過去,祠堂內燈火通明卻不見王玉兒,幾人想著既然來了,多謝王家收留,也要做到禮數,便進堂拜祭一番。
拜祭過後正要離開,離定初突然拉住葉修道“葉修,你有沒有看這裡的牌位?”
離葉修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稀奇,也知定初雖然平日裡死腦筋些,卻也絕不是小題大做的人,認真問道“有何不妥?”
“我曾經聽說凡人祠堂裡供奉的都是先祖,,,”
“這有何稀奇,我也聽說過。”一弟子應和道
“你接著說。”離葉修難得這次沒有懟定初。
“祠堂內的供奉等級甚為嚴格,最高最深處的排位是家族裡最早的先人,越低越靠前的則是小一些輩分的,且每一排越向兩側擺,則血脈越遠。”
“所以,你看這一排。”離定初指著近處的一排,“如果說王玉兒母親不在了的話,按輩分該是放在近兩排才對。”
“這話說得沒錯。”離曉楓肯定道。
“可是,這兩排基本上已經擺滿了牌位,這也就是說,,,,”
“這也就是說,王家王玉兒母親這一輩的人,已經去世了很多人。”離葉修搶道,說完細細一想,頓時覺得脊背發涼。
幾人速速向排位看去,細細一數,每排擺了十幾個,男女都有。
“啊!!”一弟子驚呼道,“這這這,,,”
“怎麼了,大半夜的你嚇我一跳。”
那名弟子站在右側,伸出的一隻手指向角落的一個牌位,指尖發抖,“這,這上面,寫著,王!玉!兒!”
三字一出,祠堂內燈火頓時熄滅,唯留下王玉兒牌位旁的一隻微光瑟瑟搖曳。
一陣寒氣森森,眾人拔劍,護在身前,平日裡多有配合自然圍成個圓形,防守各方。
四周靜悄悄,好像大街上也沒了喧譁傳入,只聽見那隻慘淡的蠟燭發出噼啪聲響。
“我怎麼感覺四周有些不對?”
“沒錯,我們四周好像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