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您看這四處也沒其它鎮,好歹容我們在此休息一日,明日一早離開。”離曉楓懇切道。
“這條街往前,王家府。”說完後這婦人砰地一聲關了門。
“你們看見了嗎?”離曉楓站在最前,悄聲問身旁離定初。
“看見了。”離定初還在驚恐裡,沒回過神。
那婦人剛才關門時露出了手,只一剎那,清晰可見她手上烏黑,血肉模糊,全是燒過的痕跡。
“咱們?還去嗎?”一弟子猶豫道。
“師父說讓我們一路歷練,況且現在不去,我們也沒可歇腳的地方。”
“對啊,荒山野嶺的若是到了夜裡才更可怕,沒吃沒喝不說,一不留神還有野獸吃人,我說你們別大驚小怪的了,我們多少也是半個仙家,沒準是這個地方風俗不同,大家小心便是。”
幾人一路推推搡搡找到王家府,白日裡大門緊閉,離曉楓上前敲門,剛敲兩下,卻發現兩個純銅的門環上密密麻麻刻著鎮鬼的秘符,頓了一下,門內有人回應。
“誰人?”一女子的聲音入耳,甚是年輕。
“這位姑娘,我們是修仙離家的,路過此處,想借宿一晚,可否行個方便。”
大門開啟,一女子芊芊身量站在門口,請他們進去。
“幾位仙者請進,我是王家二女,喚我玉兒即可,此處是我王家外宅。”
離定初心中著實不安,四下觀察,這偌大的宅院裡似乎只有這姑娘一人。
“仙者請坐。”王玉兒領他們來到正殿,指了座,“宅里人少,條件簡陋,若是要飲水還勞煩各位自便。”
“沒關係,修仙之人早已習慣風餐露宿,此處已經極好,我們自己就可以。”
王玉兒給他們指明瞭方向,自己也跟著坐下來道“仙者勿怪,大約一年前開始倉亭鎮的人若是白日出門就會被陽光灼傷,後面越發嚴重,甚至有全身自燃的,如同被人潑油點上,甚是可怖,所以這鎮子的人只在太陽落山後才會出來。”
“鎮裡的人為何不夜晚離開?未見姑娘灼傷,為何又一人獨居在此處?”幾名弟子追問道。
王玉兒莞爾一笑道“聽說起初也是有人想離開,但行到鎮碑皆會自燃化作灰飛。此處是王家外宅平日裡只留有看門的老翁和少量的侍從,我本不是這鎮裡的人,因此處祠堂供奉著家母靈位,每年家母冥誕,玉兒便會與侍女到此處祭拜,卻不料今年鎮上有如此詭異的情況,又逢冥誕將近,玉兒實在走不開,其他人無法出鎮,只得先遣了侍女回王家報信,料想不日裡王家就會派人來接。”
“可是,玉兒姑娘,,,”離定初還想再問,他進府以來覺得有些怪異,卻一時也說不出是那裡不對,隨手在座椅扶手上一蹭,一小片焦黑色。
“幾位仙者,一應物事皆可自便,房間也可任意,入夜後街上如常,玉兒今晚還要去後面祠堂祭拜母親,請恕不能久陪了。”
拜別王玉兒,他們無心烹茶,一陣輕聲討論,此處古怪需要等夜間好好探查一番。
六人收拾一間偏屋,稍作休整。
入夜,街上梆聲起“日落西山,可晚行已,,日落西山,可晚行已,,”隨著梆聲,大街上逐漸熱鬧起來,六人出門一探究竟。
“我知道為何這裡酒幡都如此顏色了,正適合晚上看。”
“定初,你的腦袋終於也開始修煉了。”離葉修嬉笑道。
離定初知道葉修慣是願意拿話堵他,也不與他計較。
未行幾步,大街上斜蹦出來個乞丐,衣衫襤褸,拉了離定初的衣袖就要討錢。
離葉修搶先拿了三文錢打發給他,那乞丐卻沒放手,心道乞丐是嫌棄不夠還要糾纏,上前一步攔護在定初前面。
乞丐看他如此只好道“幾位小兄弟別誤會,我看你們風度翩翩且是外來人,一定好奇這裡發生了什麼,若是多付給我些銀錢,我便如實相告。”
“你知道些什麼?”
“你們隨意去鎮上打聽,若是能有一人知道的比我多,我就賠錢給你。”
“你都如此了,那裡還來有,,”離曉楓接著道。
“好了好了”乞丐擺手,正色道“看你們幾人衣飾可是修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