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不去求他,可如今性命攸關,穆敬荑沒得選擇。
她咬了咬牙,將心裡那股厭惡剝離出去,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佈告唸完,衙役將其貼在了外牆上。
鎮民們大多不識字,聽完了也就回了,只等著法場問斬的事。
穆敬荑對此有些不解,白煥晟怎麼著也曾是個縣官,閆良根本無權斬殺,即便是州牧也沒有這權利。
除非國家動盪,罪犯又窮兇極惡,來不及送到應天府,或者由欽差過來親自督辦才可。
可如今朝暉國泰民安,遠沒到一切從簡就地正法的程度。何況閆良只是個縣官,還與白煥晟一家有親戚關係,根本不符合規矩。
嚴格來講,他就不該插手此事,應依法迴避才是。
衙役轉身,正要往回走,穆敬荑忙低聲問了一句:“官爺請留步,請問閆大人在嗎?”
周圍民眾奇怪的看向她,臨近的紛紛閉了嘴巴,不知這位女子冒冒失失要做什麼。
那邊的官吏腳步未停,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意思,直接回了府衙。
望著緊閉的府門,穆敬荑猶豫了,眾目睽睽之下硬闖肯定是不行的,即便是敲門也未必會有好果子吃。
“小姐,您要做什麼啊?”夕瑤突然出現,一把拉住她,快速擠過人群,到了僻靜之處。
“小姐,那裡是官府,雖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是直接打官員的臉就等同得罪了他,絕討不了好果子吃的!”
穆敬荑聽的一頭霧水,蹙眉道:“你這說的都是什麼啊,什麼有錢能使鬼推磨,什麼打官員的臉,哪跟哪兒啊?”
夕瑤仔細盯了會兒她的表情,遲疑道:“您...不是要賄賂官差嗎?”
穆敬荑愕然。
“此時那麼多人在外面瞅著,試問哪個官員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收受賄賂呀?再說,滿門抄斬,那哪是什麼小事,一準是上面定下的案子,與他閆縣令沒有半文錢關係,您求他能有什麼用?”
穆敬荑這才察覺自己有多天真,忙拉了夕瑤問道:“那我該怎麼辦,你有什麼高招兒嗎?”
夕瑤尷尬的癟癟嘴:“奴婢也無甚好辦法,但咱們可以先去問問白婉馨,她肯定也在急。
“嗯,這倒是可行,不過還是要進閆府才行。”穆敬荑側臉看了下那高高的府衙院牆,心中思忖著該怎樣進去,才能不受人矚目。
“咱們翻牆。”夕瑤說著就開始擼胳膊挽袖子,提著衣襬就要運氣蹲身。
穆敬荑慌忙攔阻:“哎,你瘋啦,青天白日強闖私宅,那是犯法的好不好?”
“奴婢自然知曉,所以咱們才要偷偷的啊。待進去後先看看情況,見機行事。如果實在不行,大可以等人群散了再到衙門口叫門。”
此法可進可退,的確吸引人。
穆敬荑拉住她巡視了一下院牆長度,衝著北面揚了揚下巴:“誒,咱們去後宅,從北牆附近翻進去。”
夕瑤左右瞧瞧,點點頭:“好!”
府衙附近沒什麼住戶,四周都是街巷,隔了五六丈的距離是商街和店鋪,再遠了才是居民區。
估計民眾都集結到衙門口看熱鬧去了,所以旁處很清靜。路上稀稀落落散著些枯黃的葉子,因是剛掉的,並未乾透,走起來很宣軟,沒什麼聲響。
穆敬荑暗地裡撫了下藤木手鐲,心中祈禱著能有些反應。還好,這次凌霄並沒有太坑,很快順手臂處傳來了充盈之感,逐漸融貫全身。
“小姐,你今日的狀態如何,能行嗎?”鑑於前幾次主子的表現,夕瑤有些不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