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夫有些不耐煩地道:“應該是傍晚了。”
易師真看了看四面石牆,密不透風的牢房,疑惑道:“您怎麼知道的?”
郝大夫努了努嘴,說道:“你看那些獄卒,一到下午就趴在那睡覺,差不多睡醒了就是傍晚了,因為他們要換班了。”
易師真果然看到牢房裡那張寫口供的桌子上趴著的獄卒逐漸開始醒了,貼過去仔細一聽,他們已經在商量著晚上吃什麼了。
他慢慢縮回來,心裡開始期待晚上熊胖他們的行動,按照熊胖的性格,他肯定火急火燎地就想衝進來救他。
能讓他這麼有耐心地等到晚上,肯定是考慮到了就算白天逃出去,也很快會被抓回來,逃命還是晚上逃比較方便。
“熊胖變聰明瞭!”易師真在心裡嘀咕道。
就這樣,他看著那班獄卒換了班,又等了一段時間,他估摸著熊胖他們開始行動了。
然而,就在這時,牢房的鐵門被“哐”的一聲開啟了,擠進來一群人,吆三喝四,鬧哄哄的。
那兩個獄卒站起來,卻被他們推到一旁,易師真看過去,心裡一沉,他看到楊耀嬋和小蝶被薛寶德的家丁們綁起來,推搡著走了過來。
他們身後是薛寶德和潘志高,看樣子喝高了,也沒有衙役跟過來,估計是他們自己闖進來的。
最奇怪的是,還多了一個人,一個老頭子,臉上無須,雖然看起來蒼老,可眼裡放著精光,緊緊地跟在薛寶德的身後。
那幫家丁吆喝著獄卒把牢籠開啟,然後一把將他們推走,將楊耀嬋塞了進來。
“楊兄弟!小蝶姑娘!”易師真感覺腿已經好一點了,掙扎著朝他撲過去,卻被那些家丁移交踹開。
楊耀嬋伸手摸索著,嘴裡喊道:“易秀才,是你嗎?”
易師真這才看到,楊耀嬋和小蝶的眼睛都被黑布矇住了,楊耀嬋的手腳還拴著鐵鏈,叮噹作響。
“喲,還情意綿綿呢!”薛寶德白皙的臉上透出一股殷紅,抬起手臂點著他們兩,身體有些踉蹌,臉上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些下人和潘志高也發出古怪的笑聲,只有那個精幹的老頭默不作聲。
薛寶德見下人們偷笑,興頭上來,喊道:“既然高興,那就讓這男舞娘給咱們舞一曲可好?本公子可從未見過還有男舞娘跳舞,想必很是妖嬈動人,哈哈哈!”
家丁和潘志高連聲起鬨,把整座牢房搞得鬧哄哄的,許多囚犯醒來了,卻畏縮地躲了起來。
楊耀嬋怒道:“想羞辱我,你做夢!”
薛寶德“錚”地一聲抽出銳劍,指著楊耀嬋道:“你跳不跳,不跳就別怪本公子心狠!”
楊耀嬋道:“你有種就殺了我,否則必會讓你後悔!”
薛寶德卻冷笑一聲,突然把劍鋒一轉,只聽到小蝶尖叫一聲,雙臂緊緊地護住了胸口。
薛寶德哈哈大笑,道:“你以為本公子會殺你?你不跳,本公子就讓你相好的先死!”
易師真在一旁爬起來,罵道:“薛寶德,你真他孃的缺德!”
幾個家丁連忙踹他,被他躲開了。
薛寶德卻毫不在意,他心思都在楊耀嬋身上,問道:“你跳不跳?”
楊耀嬋咬著牙,狠狠道:“行,我跳!”
薛寶德大笑,那些家丁也毫不掩飾得意之色,紛紛吵嚷起鬨。
楊耀嬋摸著身後的木柵欄慢慢站起來,喘著粗氣。
“楊兄弟,是我對不起你!”易師真掙扎著向前,卻被兩個家丁揪住了手臂。
楊耀嬋面如死灰地搖了搖頭,他努力抑制著自己的憤怒,腳下踏出一步,做了個準備姿勢。
“慢!”薛寶德獰笑著,“脫光了跳,更加妖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