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秦章站起身來,抖著手指著那名士兵道。
跪在堂下計程車兵拱手道:“稟告大人,斷藤峽傳來訊息,紅蓮教眾已經將桂藤縣的知縣殺害,並且組織了祭祀守衛狼衛兵操練,準備和官府兵馬決一死戰!”
“啊這······”秦章愣住了,打臉來的太快,沒反應過來。
倒是王卓仁不慌不忙地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這些訊息的?為何如此清楚?”
那士兵轉向王卓仁,答道:“回尚書大人,這是前幾天有人彙報說斷藤峽的藤索被砍斷了,我們派人去打聽情況,看到斷藤峽的古峽谷上空懸著的藤索的確被砍斷,對岸懸崖上還掛著桂藤縣縣令的頭顱。”
“他們看到我們來打探,便用飛箭射過來一封戰書,上面寫的清楚,請大人明察!”
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封皺巴巴的紙,交給王卓仁。
一旁的張越站起來,從士兵手裡拿過戰書遞給王卓仁,王卓仁看到紙上的話大致與他所說相同,並且滿是激烈挑釁之言,最後還寫著“紅蓮教統,真鄉敕告”幾個字,的確是紅蓮教徒的話。
王卓仁將戰書丟在一旁,抬眼看著秦章道:“秦大人,他們所說官府扣押他們的鹽巴,導致他們身纏疾病,鬱郁而死,這是怎麼回事?”
秦章急忙道:“回大人,下官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啊!”
王卓仁冷哼一聲,道:“你作為田州的父母官,發生了這麼重要的事,還不知情,被人矇在鼓裡,導致百姓受災,紅蓮教暴亂,你可知罪?!”
秦章急忙跪下來,道:“王大人,這件事真不賴下官,下官哪裡知道那縣令已經被他們控制,那族長也敢欺騙我?”
易師真看著事情終於真相大白,狠狠地吐出一口氣。
秦章低著頭,眼睛一轉,問道:“請王大人放心,下官必戴罪立功,只是不知道,要如何處置這些叛亂之人?”
王卓仁看向尤太監,尤太監斜覷著眼道:“真是兇山惡水出刁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說罷,王大人,這次讓咱家去招安,你還能開出什麼條件?咱家先告訴你,金銀財寶呢,現在不頂用了,你說的沒影的事,也不能承諾咱家第二回了。”
易師真的心突然一緊,如果王卓仁又選擇招安,那麼和談、招安這些事搞下來,菟族人早已被紅蓮教抓捕殺害了。
張越也忙說道:“王大人,如果需要招安撫民,屬下願護送尤大人前往桂藤縣!”
然而,沒想到王卓仁一拍案几,道:“準備兵馬,出兵討伐!”
這一句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秦章忙說道:“王大人,那些紅蓮教眾可都是百姓,還請大人看在百姓無辜的份上,再三思啊!”
尤太監也譏笑道:“王卓仁,咱家還聽說你是什麼學派大宗師,還有些讀書人鼓吹你是什麼古今完人,你就這?同樣是叛亂,前腳剛把你門生招了安,後腳就想去殺百姓?”
易師真原本鬆了一口氣,但聽到尤太監的話,又心裡難受起來。
王卓仁毫不在意尤太監的誹言,而是肅然道:“不知尤大人可有異議?”
尤太監冷冷道:“咱家有什麼異議,反正咱家這次不去淌這渾水了,你們自去出兵打仗,關咱傢什麼事,反正你自個想清楚怎麼和皇上交代便了!哼!”
王卓仁當機立斷道:“好,既然如此,張越,你去點兵,派人前往斷藤峽察看地勢地形,然後回報。秦章,你與張越共同籌備好糧草,不日出兵,征戰斷藤峽!”
“是!”兩人同聲應諾。
······
慶功宴變成了出師宴,易師真從廳堂裡走出來,人還是渾渾噩噩的。
雖然出兵清剿這個結果對他來說,正中下懷,可是王卓仁前後決策的迥異,如此堂皇地護短,總讓他對王卓仁這個人有些如鯁在喉。
他一邊走一邊向,身旁的熊蹯倒沒顧慮這麼多,直截了當地說道:“秀才,我看那王卓仁就是個偽君子,什麼宗師大家,都是吹捧出來的!”
高人等道:“不然——”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熊蹯推到一邊,熊蹯道:“就你屁話多,老子眼睛看的清清楚楚,還用你來放屁?”
易師真嘆了口氣,道:“或許真的是我們看錯了他吧,不過作為當官的來說,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倒也不算什麼,只是如果再說他什麼古今完人,我就覺得有些可笑了。”
就在這時,他們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看來易小兄弟,對老夫有看法?”
易師真一驚,急轉身回頭看,竟然是王卓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