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板子打完,除了秦邦相和魯壽悶著沒出聲,其他人都是哀嚎一片,還有幾個直接昏厥過去。
王卓仁在堂內喊道:“把秦邦相和魯壽帶上來!其他人帶下去,叫醫官醫治休養。”
秦邦相和魯壽被人扶著拖到大堂之上,易師真看到他們的屁股已經血肉綻開,鮮血沿著膝蓋從院子到大堂拖了一地,才知道高人等的話的確是真的。
王卓仁看著秦邦相道:“你服不服?”
秦邦相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道:“小人臣服!”
王卓仁微微點頭,道:“念你還沒有做出傷及無辜平民的禍事,本官謹遵皇上諭旨,全力平叛,一切事務皆以生民為要,今日你俯首認罪,即命你解散叛軍。”
“另外,因田州暴亂較多,本官此前已給皇上遞奏摺,在田州設立十處巡檢司,司職安撫本地土司,察訪百姓議論,及時阻止暴起叛亂,皇上已全權交由本官處置。現在,本官命你為田州巡檢司巡檢使,官為從六品,聽命田州知州秦章指揮,你可願意?”
秦邦相立即磕頭道:“謝皇上天恩,謝王大人成全,小人情願為田州百姓,獻犬馬之勞!”
秦章的臉色也十分複雜,但是他在這件事上,沒有什麼發言權,他只是一個五品官,和王卓仁這種朝廷一品京官比起來,也就是王卓仁平和脾氣好,否則他不僅賄賂要翻番,連相處都要擔驚受怕,還敢有異議?
王卓仁道:“好,算你識相,田州十處巡檢司,所用人員你自己挑選,你是田州土生土長之人,設立的地點也由你確定,但要保證田州一有叛亂的跡象,你就要立即趕赴當場處理,否則拿你是問!至於人員編制和俸祿官糧等事,自然有秦大人給你說明。”
秦邦相頭上疼得汗水涔涔,但依然堅持磕頭道:“多謝王大人厚愛,下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王卓仁滿意地點頭道:“下去吧!”
兩旁的官差去扶住秦邦相,準備抬下去。
這時,熊蹯突然站出來,質問道:“等一下,你還沒說熊三叔呢!就你的坐騎,他人呢?”
秦邦相抬眼看著熊蹯,然後將目光鎖定在易師真身上,冷冷道:“死了。”
熊蹯頓時攥緊拳頭想要去打他,被易師真一把拉住,他們身後秦章怒喝道:“你們竟敢在衙門鬧事?!是不是也想打板子?!”
易師真低聲對熊蹯道:“熊胖,這麼多人看著,別暴露自己。”
熊蹯紅著眼眶,緩緩收回了拳頭。
王卓仁走了過來,道:“剛沒聽清,什麼熊三叔?是誰?”
易師真連忙笑道:“是之前認識的一個流民,被他們抓去當叛軍,沒想到死了。”
秦邦相死死地盯著易師真,衙門的那幾個官差生怕事情鬧大了,連忙拖著秦邦相和魯壽就走。
臨走的時候,秦邦相依然歪著頭盯著易師真,帶著九分恨意和一分疑惑,被拖走了。
高人等搖頭嘆息道:“這樑子,結下咯。”
一轉眼,秦府已經在秦章的命令下準備了慶功宴,因秦邦相等人舊傷未好,因此宴請的客人依然還是上一次給王卓仁接風洗塵的那一批。
不過,這一次秦章的心情很好,上一次還被秦邦相的事情所困擾,現在完全沒有了後顧之憂,當然比之前更盡興。
除了易師真憂心忡忡,其他人都很高興。
高人等在背後悄悄推他,道:“易秀才,快,趁秦章這麼高興,把去斷藤峽的事情再說說,興許就答應了。”
易師真點點頭,舉起酒杯道:“恭喜尤大人、王大人、秦大人,田州百姓幸得三位青天蔭庇,才有接下來的安居樂業,幸福安康!晚輩敬您三位大人一杯!”
說著,他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王卓仁和秦章也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只有尤太監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