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大雨終於在清晨第一縷晨光升起前的一刻停止。
王小南推開窗戶,雨後的空氣溼潤而清新。
她不禁用力吸了幾口,微涼中透著泥土與青草的芬芳。
暖暖的晨光照在牆角的一株小花上,在花朵上的露珠中折射出耀眼的光澤。
經過一夜雨水的洗禮,那株小花依舊倔強的昂著頭,任憑風浪滔天,我自巋然不動。
王小南來到院子中,從東邊的梧桐樹樹葉的縫隙中看向太陽昇起的方向,光芒似一道道金針射入眼瞼,很暖,卻不刺眼。
她使勁伸了一個懶腰,手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
整整一夜未睡讓她疲憊不堪,清晨的陽光照在身上,也是證明還活著的證據,似乎又是讓她充滿活力的一天。
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排椅上的呼呼大睡的阿義,還打著輕微的鼾聲,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還好,一整夜都沒再發生可怕的事。
王小南迴到屋中,抬頭看了看樓上,屋門緊閉,屋裡的人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似乎是昨夜幾人都太累的緣故吧。
王小南這樣想著。
她蹲下身遠遠看著倒在地上的高東,卻看到從高東的鼻子和嘴中流出褐色的膿血。她大驚失色,不禁驚撥出聲來。
躺在長椅上的阿義也被這一聲驚呼,嚇的一個翻身掉到了地上。
他起身摸了摸磕疼了的頭,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當看到王小南抱著高東的頭大聲呼叫的時候,才漸漸反應過來。
他忙跑過去,只見高東不住的抽搐著從嘴裡和鼻子中噴出血來。
兩人的驚呼終於把樓上的於媽和阿義娘驚醒,她們匆忙穿好衣服衝出屋門,看到高東可怕的樣子,忙踢踏著鞋子往樓下疾走。
阿義抱起高東,將他放到長椅上。高東依舊不停地吐出血,不一會兒就將阿義的衣服染紅。
於媽跑到三人身邊,接著就捂起鼻子,後退一步,說:“天吶!怎麼有股腥臭味呀?”
阿義娘也跑過來,聞到這股難聞的味道,捂著鼻子說:“快把他放下,誰知道他有沒有毒啥的。”
阿義哪管得了這些,只見高東臉已經變得扭曲變形,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只一會兒功夫,臉已變得毫無血色,一片慘白。
他一時沒了主意,看著王小南詢問道:“小南,你看該怎麼辦呀?”
“先送到醫院。”王小南斬釘截鐵地說。
“他沒事了吧?”阿義有些害怕地問。
王小南當然知道阿義話裡的意思,想到昨天晚上那隻深紅色的螞蟻,心想應該就是從他身體裡爬出來的,但還是不能百分百確定。
她忙去拿一根木棍,想將木棍塞到高東的嘴裡,但此時的高東已經牙關緊閉,無論如何都塞不進去。她只好用一條汗巾將高東的嘴巴包住,然後給了阿義一個肯定的眼神。
阿義似乎明白了她眼神中的含義,忙將高東背到身上,衝出院子向醫院跑去,只留下阿義娘和於媽在後面跺著腳的大喊聲——
“少爺,你小心那個怪物咬你啊。”
“真是不要命了嗎?小兔崽子,快放下!”
阿義和王小南已經跑出去很遠,於媽和阿義娘也只好無奈又擔憂的回到屋中,卻怎麼也坐不住了。
很快,阿義將高東送到了醫院,一下將高東放到大夫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