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勞斯侯爵和他關系不錯,趁機從其他股東手裡買了一部分股份,後又透過一系列手段,加大持股,目前已經有11。剩下的32屬於默多克,最後才是一些散股。”
“如此說來,這篇報道是尼克勞斯侯爵示意的可能性很大,”卡列寧眯起眼。
“是的,我按規矩請求拜訪弗朗茨大公,遭到拒絕,之後前往見副首相,但他拿理由推脫,表面說會努力調查真相,但我的線人告訴我,警察署並沒有任何行動,只是對現場人員進行各種審問,力圖找到喬治大公謀殺的證據。”
“警察署歸司法部長瑪克洛管轄,他是首相一黨,原本就支援尼克勞斯侯爵上位,所以我懷疑他在故意使絆子,這件事是否要上報沙皇?”科羅溫大使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在他看來,這一切似乎都是為了拉下喬治大公這個繼承人而設下的陰謀,他們不能坐以待斃。
卡列寧站起來走了兩圈,“副首相態度為何會改變?昨天你去的時候,他還在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會還喬治大公清白。即便警察署督察是瑪克洛的人,但我不相信他一個副首相在警察署沒有自己人。”
“我想,或許是費迪南公爵的原因,”昨晚副首相在啤酒俱樂部和秘書等一幹部下慶祝,期間和費迪南公爵有過短暫交談。
“這麼說來,他是礙于思賽克紅衣大主教的面子,放棄強硬的態度。”
如果是這樣,麻煩就大了,副首相保持中立,思賽克主教,費迪南公爵,以瑪克洛為首的激進黨都支援尼克勞斯侯爵,那列支敦斯登就不剩下什麼勢力了。
“是的,思賽克主教在列支敦斯登的地位很高,且……一個小道訊息,不知真假,據說副首相理查斯是大主教推薦給弗朗茨大公的。”
如果這是真的,那副首相不會和大主教持相反意見,那喬治大公的勝算就變得非常小了。
想要保住他,就不得不出動沙皇,可走外交部正規途徑的話,就徹底把事情鬧大了,真正屬於外交事件。
原本他們的計劃是內部解決,喬治大公是列支敦斯登的王位繼承人,怎麼說都是自己人,如果他們能秉公處理,調查清楚,那這就屬於列支敦斯登內部的事。
可現在對方明顯要定死這件事,且引申國家層面,科羅溫大使自然不能無動於衷。
卡列寧明白他的顧慮,一旦上報,國際局勢立刻會緊張起來。
而他之所以跑來找卡列寧,是知道卡列寧有特殊通道,可以直接把訊息遞給沙皇。
這原本是為了他及時彙報斯維爾德洛夫斯克的改革成果,讓沙皇掌握更全面切實的訊息。
透過這渠道,不僅能很快告知沙皇,並繞開各種程式,最重要的是,能留下緩和的活釦。
可他們這邊想通融,激進黨未必樂意,他們原本就比較仇視俄國,或許尼克勞斯侯爵讓報紙大肆宣揚喬治大公和俄國威脅論,就是為了拉攏他們。
如果激進黨一意孤行,很可能對喬治大公的安全造成威脅,以至於戰鬥升級,最終俄國為了臉面,不得不採取更加激烈的措施。
“如果你們是擔心他們為了推尼克勞斯侯爵上位而不管不顧,那麼我們可以反將一軍,把他也拉下水。”蘇葉道。
輿論戰,打量誰不會呢。
科羅溫大使雙眼一亮,“怎麼做?宣傳首相的死可能是尼克勞斯侯爵做的,為的是嫁禍喬治大公?”
既然你搞威脅論,那我就搞陰謀論。
格拉茨府邸那麼多人,誰知道有沒有被收買做了偽證,或許尼克勞斯侯爵就是想用岳父的人頭祭旗呢。
哦,對了,尼克勞斯侯爵可是有情人的,情人還為他生了比婚生子還年長的私生子。
只要宣傳尼克勞斯侯爵夫妻不睦,稍稍誇大一下兩人如何不對付,而首相為了女兒三番五次給侯爵施壓,以至於侯爵懷恨在心。
牽扯到桃色緋聞,肯定更能吸引眼球,屆時誰還去討論喬治大公的立場問題,都想深挖侯爵夫妻和情人之間的二三事了。
“不,”誰知蘇葉搖頭,“這只能把水攪渾,既然要做,何不一勞永逸?”
如果是之前,喬治大公能不能繼承王位,她是不在意的。
即便希望他好好保護基拉,憑借他俄國大公的身份也可以,哪怕之後俄國出現變故,也可以提前通知他們去美洲避禍。
有錢到哪都不用擔心,何況二三十年過去,基拉再美貌,也已經處於衰老期,沒有那麼受歡迎了。
可現在,她為喬治大公這麼費心,卡列寧更是被拖延了行程,還沾上了這次政治事件,出錢又出力。
那他們怎麼能不收回利息呢?
之後的幾十年,列支敦斯登一直作為中立國,沒有被接連兩次世界大戰波及,往後更是成了避稅天堂,經濟越來越好。
那她在這裡置辦下一份屬於伊戈爾家族的産業,未來傳給子孫,也是一項不錯的前期投資。
目前的列支敦斯登最好的産業都掌握在王室手裡,剩下的也都歸了貴族們。
蘇葉這個俄國人不好虎口奪食,那從王室手裡買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