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能長生,以後還能生別的孩子,一個外孫而已,犧牲了也算回報他多年養育之恩。
蘇葉對他的想法一無所知,老老實實的回到原主房間。
明面上,這是一間豪華臥室,傢俱是珍貴難尋的木料,衣櫃裡滿滿當當高階定級西裝,布料是昂貴的絲綢,以及各色擺件全都珍貴無比。
可每一件的顏色都很深,搭配黑幕一樣的窗簾,狹小的窗戶,讓這件屋子彷彿黑洞一般,能吸住人的靈魂。
壓抑,恐懼,無助,這是周圍環境帶給人的最大感受,如果羅迪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難怪會養成那樣殘缺不全的性格。
沒有多想,蘇葉安然的在房間裡度過了三天,除了一日三餐,沒見到一個人,就連透過窗戶,都看不到人影。
因為窗戶的角度開得不對,看不到外面地上的情況,只能看到半空的樹枝。
三天後,她早上起來洗漱,管家前來敲門,“少爺,老爺在書房等您。”
蘇葉頓了頓,心想,終於來了!
可不是來了嘛,威廉斯手上有兩封信,沒有郵戳,信封上只有一個名字,沒有地址,也沒有寄信人。
考克森見到那信,頓時就激動了,“是給我的嗎?”
威廉斯扯動臉皮微笑,並不讓人覺得輕松,反而無端的不舒服。
他本人似乎沒意識到笑裡帶著多少惡毒的成分,還自以為在和善關照晚輩呢,“是,這是今早送來的。”
把信遞給考克森,威廉斯緩緩轉頭,深深凝視蘇葉,眼底有警告,也有探究,“這是你的,羅迪,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蘇葉沒有表情,接過,淡定開啟,從裡面倒出燙金的邀請函:誠邀羅迪·修斯先生參加雪夜舞會,地點:墨索裡尼島,請於十一月十一日晚7點登上阿伯丁的西郊碼頭,過時不候!
看到那燙金的請帖,威廉斯頓時激動起來,渾身顫抖,“中層,中層,太好了,哦,羅迪,你實在太爭氣了,外祖父以你為榮!這次可要好好表現,你明白嗎,只要透過這次考核,你就可以順利成為中層。有你學的那些知識打底,和我給你準備的資源,成為高層指日可待啊!”
“考核?什麼考核?你之前沒說過啊,而且為什麼我是銀色邀請函,而他是燙金的,”考克森連忙道。
“因為燙金是中層考核,銀色是底層考核,本來就不一樣,”威廉斯理所當然道。
“那我們的考核內容是一樣的嗎?”考克森不解道。
“這就不知道了,每一次的考核都不一樣,”威廉斯意味深長的笑笑,並不多言語。
“之前的事不算考核嗎,我還以為透過了就可以了,”什麼都問不到,考克森明顯不滿。
威廉斯冷哼一聲,“那只是拿到邀請函的投名狀,真正的考核現在才開始!好了,去收拾東西吧,一定要在規定時間內抵達碼頭,錯過了你將後悔終生!”
雖然不高興他的遮遮掩掩兼危言聳聽,考克森還是離開了。
而威廉斯把蘇葉留下來,交代了好些話,“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能透過的只有前三名,剩下的都不過是你的墊腳石,不要心軟,該動手時就動手!還有,不要相信任何人,派克醫生也一樣,槍隨時放在身上,必要時直接射殺。”
蘇葉不說話,聽著他的吩咐,末尾詢問了一句,“您當年殺人了嗎?”
“自然,”威廉斯毫不猶豫,“不然我活不到現在。”
蘇葉頷首,轉瞬時眼底閃過一抹寒光,看來這老頭殺了不少人啊。
既然邀請函拿到了,他們就沒必要再停留了,當天下午就出發。
路途中,蘇葉收到一封信,是之前交代過的,調查威廉斯有了結果。
前面的內容,基本和威廉斯自己披露出來的差不多,他祖父是約克郡人,成了那位貴族的管家。
後來他父親長大,接手了管家之位,隨著那家人搬到愛爾蘭。
威廉斯從小就有野心,成績不錯,本以為能在大城市闖出名堂,最終虧本欠了一屁股債,不得不尋求父親幫忙。
父親把積累下來所有的錢,都給了他還債,並把管家的位置給了他。
可是沒做兩年,那位貴族就遭了殃,他父親跟在主人身邊,一起死了。
而他隨著貴族剩餘的家眷,逃到歐洲親戚家,可惜那會兒歐洲也亂呢,親戚沒多久也死在暴動中。
他本該帶著剩下的老弱婦孺繼續逃亡,沒想到行至半夜,突然起了貪心,趁左右無人,把主家所有人都殺了,扔下懸崖,自己帶著財物逃之夭夭。
在歐洲東躲西藏了一年,發現沒有人找他,就光明正大回到約克郡,定居並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