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少爺一直在公學念書,還沒來得及回家,父親就過世了,可以排除嫌疑。
剩下的賈絲琳夫人總不可能損害自己利益,搞出這奇怪的一幕。
“所以,我依然找不出頭緒,只能再次肯定,或許這就是威爾頓先生的意願?”馬修看起來很苦惱,寫到最後猶猶豫豫的。
蘇葉看完,立刻提筆寫回信:
“首先,二十年前長子博杜安去世後,威爾頓夫婦外出旅遊的行程透著詭異,他們為何要去都靈,在那裡究竟遇到了什麼,為何會決定在大雪天攀上阿爾卑斯山脈?
佩內洛夫人死在雪山之上,而威爾頓先生安全下山,此後他的行為就變得古怪,養傷期間還不忘找律師變賣所有産業,解散僕人。可以想見,他應該有一個大計劃,可隨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威爾頓先生是放棄了嗎?
他離開義大利,回到英國,卻沒有回家鄉,而是去了曼切斯特,在那裡開始了新生活,不到半年就娶了新夫人,置辦了家業,之後安枕無憂過了將近二十年。
那麼請問,他家中是否有佩內洛夫人和博杜安的畫像,他身邊有相關物品嗎?他是否徹底拋棄過去?改變太快,有時候不意味著是好事。
另外,請仔細調查費裡管家,既然只有四個人能接觸那封信,賈絲琳夫人和夏爾少爺是利益受損方,調換信件的可能性不大,威爾頓先生和家人和睦的情況表明,應該也不會做出損害妻子和孩子們的決定,那唯一的可能就剩下管家了。
雖然這份遺囑,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他甚至不在受益者的名單上,但一件奇怪的事件背後,往往伴隨著巨大的陰謀。所以請仔細調查這位管家先生的生平,不侷限於他這二十年的行為,還有他過往的一切。”
這封信寄到馬修手上時,蘇葉和凱麗夫人已經抵達唐頓莊園。
此時的莊園經過徹底的大清掃,又裝飾了無數鮮花緞帶,美麗異常。
從外面看,大氣磅礴,莊重肅穆,內裡裝修豪華,古典雍容,一腳踏入,彷彿進入幾個世紀前的宮廷,處處彰顯歲月悠久。
“歡迎來到唐頓,”坷垃作為女主人,站在首位迎接,後面是格蘭瑟姆老伯爵夫人,再往後是瑪麗,伊迪絲和西比爾,最後站著平斯維剋夫人。
她的情緒好多了,面上甚至帶著微笑,不像剛離開時萎靡不振的樣子。
右邊第一位自然是男主人羅伯特·克勞利,後面是他堂兄詹姆斯,堂侄帕特裡克。
男僕和女僕在後面兩排,唐頓還是非常給蘇葉母女面子的,上上下下都到場了。
蘇葉隨著凱麗夫人微笑上前,和坷垃等人擁抱打招呼。
寒暄時,她注意到後面的帕特裡克一直偷瞄瑪麗大小姐,但瑪麗顯然對長相普通的帕特裡克不感興趣,全程帶著得體的微笑,看著這邊。
帕特裡克顯得有點失望,而伊迪絲小姐愛慕這位堂兄兼未來姐夫,見此不滿的看向自己姐姐,眼睛似乎在噴火。
他們都沒關注客人,各自想著自己心思,只有最小的西比爾,看蘇葉的眼神亮晶晶的,“天哪,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姑娘,瑪麗都比不上。”
“西比爾!”瑪麗不滿,呵斥自己的妹妹,她高傲慣了,哪裡願意聽到別人比自己更出色的話。
西比爾俏皮的吐吐舌頭,“我說的是實話,瑪麗,你不得不承認,親愛的克洛艾小姐,比你更加漂亮。”
瑪麗抿了抿嘴,想要反駁,可打量蘇葉半響,仍是找不到合適的話。
就連迷戀瑪麗的帕特裡克,看向蘇葉後,眼中都閃過驚豔。
甚至在晚餐時,他第一次沒有坐到瑪麗小姐身邊,而是拉開了蘇葉身邊的椅子。
這一行為,叫在場的幾人忍不住心裡一咯噔,尤其是羅伯特和坷垃,對視一眼,連忙示意瑪麗坐到另外一邊。
瑪麗心情不愉,直接坐到對面去,和另外一位男士攀談起來。
伊迪絲面上露出笑容,手腳麻利的拉開椅子,坐到帕特裡克身邊,與他攀談。
帕特裡克敷衍了幾句,就轉頭想和蘇葉說話。
羅伯特和坷垃看到這一幕,不由嘆氣。
蘇葉也想嘆氣,她可不想摻和克勞利姐妹的修羅場。
此情此景應該呼叫馬修,修羅場怎麼能沒有他的一席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