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用完膳,直接打發人離開,她們這才檢查一番,發現沒有任何遺漏,因為天氣冷,血早就不流了,放入一點味道重的薰香,就能完全遮掩血腥味,然後用鎖把箱子牢牢鎖住。
之後的過程很順利,沒有人懷疑,柳嬤嬤不過辰時就回來了,還帶著她的兒媳青禾,“我都說了奶奶您讓她明早過來接替奶孃,她非要跟著我來給您磕頭。”
青禾也機靈,立刻跪下來磕頭,“感謝奶奶大恩,我想著以後要當少爺的奶孃,但我不如周家嫂子熟悉少爺的情況,就想向她取取經。”“你是個好的,”陳大奶奶從匣子裡取出一對紅瑪瑙耳墜遞給她,“賞你了,嬤嬤你去,把少爺報過來。”
“是,”柳嬤嬤立刻離開,去了蘇葉所在的房間,推開門,裡面一個人都沒有,蘇葉閉眼睡得安詳,竟然是不哭不鬧。
她有點詫異,這麼小的孩子,怎會這麼安靜?
從奶孃離開,到現在已經兩三個時辰過去了吧,她竟是完全沒醒?
柳嬤嬤搖了搖,蘇葉沒有理會,全力運轉道法。
這個時候做什麼都是多餘的,還不如爭分奪秒積累靈力,免得危險降臨卻無應對之法。
柳嬤嬤見她果真一動不動,小心試探了一下鼻息,雖然輕淺,卻平穩有力,不像是有事的樣子,舒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遺憾。
她抱著蘇葉去了前院正廳,陳大奶奶正在和青禾說家常。
青禾見到柳嬤嬤進來,忙站起來要抱孩子。
柳嬤嬤躲了一下,“少爺睡著了,別吵醒他,是要哭鬧的。”
陳大奶奶瞄了一眼,不再關心,詢問道,“你和周奶孃說了嗎,她是什麼反應?”
“她很不高興,不過拿到奶奶的賞賜,也沒多說什麼,只道要收拾整理東西,讓人不要打擾她。”柳嬤嬤道。
“那我……”青禾不知所措。
“你先去休息吧,不著急,以後慢慢熟悉就是了,少爺身邊還有其他人伺候呢。她不高興本也應該,突然被奪了差事,難免有情緒,你就別去打擾了,免得吵起來,被二房三房知道,笑話我們。”陳大奶奶擺擺手,示意她下去。
青禾有點無措,看向自己的婆婆,見她點頭,立刻出去了,乖乖的沒有去找奶孃,而是回了安排給她的房間。
柳嬤嬤一直盯著她的背影,見她聽話回房,這才鬆了口氣,回來和陳大奶奶稟告之前的經過。
“我讓小廝把箱子送到家門口,就打發他們離開了,給了幾十個大錢,他們沒有懷疑。之後叫來我家男人,趁著夜色,扔到了西葫街的小巷子裡,那裡堆滿了雜物,白天也不會有人經過,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
“這就好,”陳大奶奶舒了口氣,“青禾?”
“奶奶放心,她什麼都不知道,我給了她一錠銀子,說是奶奶您賞的,讓她當少爺奶孃。”柳嬤嬤胸有成竹道。
“少爺,”咀嚼著這兩個字,陳大奶奶的眼神漸漸變得陰狠,“嬤嬤,她是女童的事,不能讓任何知道,青禾也不可以!”
青禾畢竟是和陳景軒一起長大的,誰知道她心裡還是不是惦記著曾經的主子。
萬一她聰明,猜到了什麼,告訴了陳景軒。
或者什麼都沒猜到,以為是她柳霞生不出兒子,就把女兒當成兒子,欺騙世人,大爺該不信任她了。
她一步步來到蘇葉躺著的軟榻旁,居高臨下打量她。
蘇葉沒有睜眼,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惡意,濃鬱,黏膩,讓人渾身戰慄。
面對奶孃的死,陳大奶奶還感到有點害怕,可當手一點點伸向這個嬰孩的時候,她只覺得渾身戰慄。
眼中的惡意和快感意一閃而過,什麼天皇貴族,還不是落到她手裡。
陳婉瑩從小就金尊玉貴長大,錦衣玉食,琴棋書畫詩酒茶,那又怎麼樣呢,最後還不是她的兒子當了郡王。
而她,是郡王的親娘!
呵呵,你受大爺寵又怎麼樣,嫁給太子當側妃又怎麼樣,現在你死了,我還活著,你的女兒也要死在我手裡了。
她彷彿受到誘惑,耳邊響起了惡魔的低語,手不受控制的搭上了女嬰小小的脖頸。
蘇葉感受到惡意越來越濃,脖子上出現一雙冰冷刺骨的手,好似利刃一般,要劃傷她的肌膚。
那手的力道慢慢加大,彷彿下一秒就要扭斷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