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苦笑道:“掌櫃的,來之前我已經打聽過了,這鎮上就你們一家客棧,我卻是去哪裡再問!您就不能再幫我們想想辦法?”
掌櫃剛待要開口拒絕,那女子卻不耐煩的從懷裡掏出一錠金錁子撂在了櫃上:“想清楚再回答!”
掌櫃的眼毒,只是一瞥就已經掂量出那錠金錁子的分量差不多能有半兩重,換成銀子怕不是要有十兩上下。
而且這錠金錁子上面還鑄有松鶴呈祥富貴延年的紋樣,樣式甚是精美。這種東西只有大戶人家才有,多是給家中小輩們壓腰所用,價值還在普通的黃金之上。
這錠金子別說只是要間空房,趕在平時,就是將他這座客棧整間包下來幾日也全然不在話下。
他搖頭嘆息了一聲,頗為不捨的將金錁子向外推了推:“客官,確實不是銀錢的事。開門做生意,送上門的錢哪有不賺的道理、只是現在並無客人打算退房,而我總不能把兩位安排在這大堂上住下吧。
眼下天色尚早,您二位還是再去別的地方瞧瞧,我看令妹的病不輕,還是早點尋個大夫給瞧瞧,千萬別耽擱壞了。
出門往西五十步左拐,千金堂的王郎中最善婦科和小兒科,客官可以帶著令妹去他那裡瞧瞧,至於住店的事就對不住了。”
這一男一女正是蘇嶺和趙潤兒兩個。
先前不知中了何人暗算,趙潤兒中了不知名的毒,或許便是逃走的那兩個傢伙做下的好事。蘇嶺雖然已經及時用靈力幫她護住了心經肺脈,保住了她的性命。
可一來趙潤兒不是修士,二來蘇嶺的醫術也是有限,體內仍是有些餘毒未淨。荒郊野外的不好處理,蘇嶺便將趙潤兒帶到了紅泥鎮上,看看該如何醫治。
只是沒成想,這鎮上竟是隻有一間客棧,而且還住的滿滿當當。
若是隻有蘇嶺和來福兩個,自然是怎麼都好說。可眼下還多了一位有毒在身的趙姑娘,總不能也跟他們兩個一樣讓人睡在荒郊野外吧。
正在蘇嶺準備攙扶著趙潤兒離開這裡的時候,身後卻有人開口道:“小兄弟,你身邊的這位姑娘恐怕不是病吧?”
蘇嶺愕然回頭,卻看到了一個褐衣草鞋的老者,正笑眯眯的望著他和趙潤兒。這名老者的相貌並無驚人之處,身上的衣著也不過是常人,渾身上下卻收拾的極為乾淨,氣色也是極好,頜下留著幾縷花白短鬚。
蘇嶺驚訝的問道:“老丈為何會這麼說?”
老者笑道:“這有什麼看不出來的,我瞧這位姑娘的眉宇間隱隱有股黑氣,定是近來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紅泥鎮附近雖然貧苦,可也稱的上是山青水秀,從沒聽說有什麼妖魔鬼怪作祟,那就必然是中了毒。你說老漢我說的是也不是?”
聽到此處,蘇嶺不自覺的望向趙潤兒臉上,果不其然,在她眉心中央,有一縷極淡的黑氣,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瞧不出來。
他先前可並未注意到這一點。而一向膽大的趙潤兒卻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羞澀的扭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