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小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
可生意一直都是不慍不火,勉強維持而已。
不過這幾日因為田家莊的田老爺大設宴席的緣故,本來冷清的生意陡然紅火了起來,店裡住的滿滿當當,就連柴房這種地方也都住上了人去。
裡邊的客人絕大多數都是趕來為田老爺捧場的,其中不乏五 湖 四 海來的好漢。
田家莊規模雖大,畢竟照應不下所有人,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住在莊內。那些沒什麼名氣的的傢伙只能選擇住在悅來客棧這邊。
不過田連山為人四海,即便是住在莊外的這些人,所有的店錢也都是由他來付賬,聞者無不誇讚一聲田老爺為人仗義疏財。
不過這些傢伙來路頗雜,其中沒幾個守規矩的,尤其是在喝醉了酒之後,更是出言無忌,一語不合便要大打出手,搞得整個紅泥鎮烏烏煙瘴氣。
而悅來客棧更是重災區,短短几日內就發生了多次毆鬥,砸壞了不少傢俱什物不說,就連店裡的夥計也被打傷了兩個。
好在這些損失都會由田連山買單。
因此店掌櫃在慶幸買賣紅火之餘,也不免整日裡提心吊膽,只是無論是田家莊還是這些好漢們他都得罪不起,只能儘量陪著小心照應,好在是尚未鬧出人命來,他也只有捏著鼻子認了。
白日裡這些好漢們大都跑去田家莊上飲酒作樂,只有天黑透了以後才回客棧安歇,總算給客棧裡的上上下下留了個喘息的空檔。
“掌櫃的,我們要兩間房。”
正在盤賬的店主從櫃檯後面抬起頭來,外面立著的是一男一女。這兩個青年男女,看起來年紀都不大。男子生的挺拔英俊,女子亦是眉目如畫。
只是那女子或是有病在身,臉色有些難看。掌櫃的陪著笑道:“兩位客官,這可是不巧,小店已經客滿。都被田家莊的田莊主包圓了。”
那後生笑道:“掌櫃的,不必是太好的房間,只要有個地方歇腳就成。若是沒有兩間,一間也成,我這妹子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您給行個方便。”
說著話後生從懷裡掏出一把錢來擱在櫃上。
妹子?掌櫃的打量了這兩個人一眼。這男子氣宇不凡,身上的衣衫卻是百十文錢的那種大路貨色,而那名女子的一身素裳卻是極名貴的雲錦。
就這一點而言,怎麼看也不像是兄妹,莫不是一對離傢俬奔的小情人吧?
望一眼擱在櫃上的銅錢,掌櫃臉有難色道:“出門在外,誰都有一時不便的時候。若是趕在平日,您想要幾間房都成。
可眼下真的是沒有,別說兩間一間,就連半間也沒有,這可不是小店往外攆客。你瞧,就連柴房那邊也剛住進一位客人。在下實在是愛莫能助,您受累,再去別處打聽打聽?”
掌櫃的將手裡的賬本朝蘇嶺一晃,意思是說自己並無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