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蘊如見包t太醫神色猶疑,知道他還有話說,催促道:“繼續說!”
“是!”
“那日,微臣本是要來給娘娘看診的,可宮人卻急慌慌將微臣拉去給王庶妃保胎。”
那拉·蘊如知道包太醫這是說到重點了,微微傾身,生怕漏聽了一個字。
包太醫的臉上就露出了些許迷惑之色,他說道:“王庶妃的胎順利保了下來,但過後,微臣再診脈的時候,卻發現……”神色猶豫,欲言又止。
“發現了什麼?你快說!”
“微臣發現,王庶妃滑脈的脈象有了細微的改變。”
“什麼改變?”那拉·蘊如瞪大眼睛,急聲問道,“是不是變成了男胎的脈象?”
“娘娘如何知道?”包太醫脫口而出,隨後忙找補道,“這胎兒到底是男是女,沒有瓜熟蒂落前,誰都說不準的。”
“只是,王庶妃的胎脈,確實在漸漸變強。”很符合太醫的話術,沒明著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那拉·蘊如眼中閃過厲色,她坐直身體,聲音不疾不徐說道:“大福晉即將臨盆,勞包太醫去看看,再來延禧宮回個話,我好安心。”
“是,微臣這就去。”
包太醫出了延禧宮,去太醫院記了檔,又匆匆出了宮門。
他離開太醫院後,剛剛一臉笑意與他打招呼的中年太醫就揹著藥箱去承乾宮給佟靜瑜請平安脈了。
而這兩位太醫的動向都在玉錄玳的掌控之中。
她與胤禛達成一致,無論佟家要怎麼設局,她們都不會插手。
只等著所有人的謀算落定,事情爆出來後,他們將所有人的心思與算計在康熙面前揭破。
是以,玉錄玳只需派人盯著幾方人行事便可。
不過,在這之前,她也要確定一件事情。
那便是王庶妃是無辜牽扯入此事的,還是已經暗投了佟靜瑜,配合她行事。
若是後者,那自然就是後果自負。
若是前者,力所能及,玉錄玳願意盡力保住她與她腹中的孩子。
第二日,黃柏過來給玉錄玳請平安脈。
玉錄玳便問起了王宓的胎。
“本宮依稀記得,王庶妃快要臨盆了?”
黃柏想了想,拱手道:“回主子話,若一切正常,王庶妃應當會在下月中旬生産。”
“那就是半個月後了。”玉錄玳點點頭,說道。
“是。”黃柏知道玉錄玳不會無緣無故問起王庶妃,想了想,便又說到:“根據太醫院存檔的脈案,王庶妃的胎一直很安穩。”
“只反倒是最近,包太醫開了好幾次保胎的方子。”
“是什麼時候開始保胎的?”
黃柏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大概兩個多月前開始的。”
“確定嗎?”
“確定!”黃柏說道。
後宮妃嬪生産都需要太醫陪護,除了皇上點名指定的太醫,那日誰輪值,誰就得去守著。
是以,太醫院對有孕嬪妃是很關注的。
畢竟事關皇嗣,一個不好,也是要落罪的。
黃柏也不例外。
加之,如今後宮就只有王宓一人有孕,是以,黃柏對她的情況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