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八哥,生母那邊靠不上,養母惠嬪娘娘心思又都在大哥身上,若不是怕傷了八哥的自尊,那些好物件他給八哥還差不多。
可往日裡八哥說服他收下物件的那些被他視作兄弟情深的溫言細語,如今聽來,卻平白多了幾分客套與,虛偽。
胤禟暗罵自己一句“不識好歹”,卻也到底不想繼續跟胤禩客氣下去,收了獵物。
說實話,他們你來我往說話的這些功夫,都夠他獵下好幾頭野物了。
秋獵到底是大事,玄燁沐浴更衣,喝了碗姜湯,又休息了一陣,見時辰差不多了,就準備去了看臺。
他問道:“四阿哥有將刺客送來嗎?”
梁九功說道:“送來了三個,都是卸了下巴的。”
玄燁點點頭,說了句:“務必要問出幕後之人。”便大步流星走出了營帳。
梁九功明白這是讓他不用跟去伺候,直接去審問刺客的意思。
他躬著身等玄燁離開後,去了關押著刺客的帳篷。
獵場
“大阿哥,時辰快到了,若此時再不回去看臺,怕是要遲了。”侍衛拱手稟道。
遲了,就等同於棄賽了。
胤禔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他與隆科多會談浪費了一些時間,雖說由侍衛代替他行獵,但侍衛的能力怎可與他相提並論?
同時,他心裡也有幾分不滿,今年的秋獵,獵場裡竟然沒有大型野物的蹤跡,這圍場的負責人膽子是越來越小了!
他有些氣悶,心說,今年的魁首怕是要旁落了。
可心裡再不舒坦也沒有辦法,他總不能直接棄了賽事,那不是掃皇阿瑪的興嗎?
他抬頭一揮,正要高呼“回去”,便見一隊人拖著些獵物朝他們過來。
那領頭的侍衛下馬單膝跪地行禮,說道:“大阿哥,這是我家大人的一點心意,還請您笑納。”
胤禔認出這人從前是跟著隆科多的,看他帶來數量可觀的獵物,心中便多了幾分滿意,他說道:“替本阿哥跟隆科多道聲謝,說他的好意,本阿哥收下了。”
他話一落,跟著他的侍衛們便紛紛下馬,將那些獵物身上的箭矢拔去,再在原處插上了尾翼藍色的箭矢。
“是,奴才定將大阿哥的話帶給大人。”那侍衛揮了揮手,又有一行四人抓著一頭雄鹿的四肢走上前來。
“這是我家大人另外送給大阿哥的,也請大阿哥笑納。”事情辦完,他拱手說道,“奴才告辭!”
那四人將雄鹿放下跟著離開。
胤禔起先並不以為意,待那些侍衛離開,他打眼掃向雄鹿的時候,才發現,那頭雄鹿竟然比皇阿瑪首獵時射中的雄鹿還要精壯許多!
他眸色深了深。
在將雄鹿遺棄在此處與帶回去之間猶豫了幾息,終於吩咐自己的心腹,讓他先行一步將雄鹿帶回他的營帳中。
不管這一日發生了多少事情,看臺這邊仍舊是一片花團錦簇的模樣。
玉錄玳睡了一會兒,換了身衣裳,也重新回到了看臺。
她特意用了些脂粉將臉上的紅潤遮去,不時以手扶額,做出體力不支的模樣。
“娘娘這是怎麼了?”郭絡羅·納蘭珠關切問道。
玉錄玳便笑著說道:“今日日頭烈,剛剛與王妃賽了會兒馬,身體便有些受不住了。”
“娘娘可要注意身子。”郭絡羅·納蘭珠又說道。
玉錄玳便笑著說道:“那樣劇烈的運動本宮是不行了的,不過咱們來了木蘭圍場一場,之前又一直擔心皇上龍體,還不曾好好玩樂過,到底有些遺憾。”
“本宮明日欲設秋日宴款待所有女眷,咱們歌舞助興,蹴鞠奪彩,飲酒作樂,如何?”
李四兒這樣喜歡出風頭,明日,就讓她出個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