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十阿哥還有些肉乎的臉板著，沉聲將刺客的事情一件件交代，那種落後於兄弟的感覺又漫上了心頭。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他與八哥一起寫詩作畫，品評古籍，鑒賞古玩的時候，四哥已經將十弟調教得這樣出色了！
他如今正是慕強的年紀，風花雪月噓寒問暖與兵戈鐵馬快意恩仇相比，不值一提！
他心底某個念頭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祁修，你去審。”胤禛說罷看著十阿哥說道，“你去看著，這些審訊的手段你未必需要自己上手，但你得知道，得不畏懼。”
“等你再大些，準格爾又有了戰事，我會向皇阿瑪求旨帶你出征。”
見十阿哥眼睛倏然一亮，胤禛眼尾的冷意消融了幾分。
若說額娘是他的救贖，那死皮賴臉猴上來的十弟便是意外之喜了。
許是老十如今年歲還不大，心性還是一片赤誠的時候，老十帶給他的兄弟之情充滿了真誠，熾熱與全心全意。
這樣的兄弟感情，便是上輩子在十三弟身上他也沒有感受過。
他與十三弟的兄弟情是經過時間與變故淬煉後的惺惺相惜與互為倚靠。
而十弟，他就是純粹的將他當成兄長追隨。
他從厭煩，到無可無不可，到覺得有些趣味，到把老十劃入自己人的名單，經歷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這期間哪怕老十有一瞬間要放棄追隨他的意思，結果都會與現在截然不同。
但老十就捧著一顆赤子之心一心一意追隨，讓他動容。
這才有瞭如今胤禟看到的，十阿哥在胤禛面前那樣肆意放鬆著耍賴要汗血寶馬，也看到了十阿哥遇事時與平常截然不同的表現。
這都是胤禛接受了這個弟弟後付出了時間與精力陪伴與教養的結果。
十阿哥對胤禛的話從來都是不折不扣執行的，他應了聲“是”後就跟祁修勾肩搭背離開了，一點也沒有皇子阿哥的架子。
胤禟有些錯愕不解，但什麼都沒說。
胤禛說到：“九弟，秋獵還沒有結束，我讓人護著你回去獵場。”
胤禟想了想，試探著說道：“四哥，弟弟也想幫忙。”
胤禛眼中閃過意外，老九上輩子可是老八的鐵杆追隨者，且深恨他這個手段陰狠毒辣的新帝，怎麼如今竟親近起他來了？
他說道：“今日多謝你出手相助了，只秋獵是難得在皇阿瑪面前表現的機會，我與十弟退出來是無可奈何，你繼續去參加吧。”
胤禟心中有些失落，四哥這就是不接受他的意思了。
“是，那弟弟先告辭了。”胤禛語氣有些低沉地說道。
胤禛安排了人護送，便著手回擊事宜。
胤禟騎著馬重新在獵場射獵時總覺得不得勁。
想到他們還在獵場上爭取贏得彩頭，獲得皇阿瑪的親眼，而四哥已經幫十弟在規劃未來上戰場取得軍功的事情了。
他心裡的天平便更加有了偏向。
心裡開著小差，射獵的時候便沒有留意他瞄準的獵物早就是別人的目標。
“嗖！”“嗖！”兩支箭矢一前一後射中了獵物。
胤禟皺眉，他的箭矢在後。
此時，他爭勝的心思沒之前那樣強了，便調轉馬頭說了聲：“走！”準備放棄獵物。
“九弟！”八阿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原來他不小心射中了八阿哥看中的獵物，“八哥！”胤禟露出笑容，笑著說道，“弟弟失禮了。”
“哪裡的話。”八阿哥招招手，t侍衛便將獵物送了過來。
胤禩笑道：“我哪裡會這樣小氣！”示意侍衛將獵物送上。
“這怎麼可以？”胤禟忙說道，“這獵物原就是八哥的，是弟弟分心才造成了爭奪的局面。”他笑著說道，“八哥將獵物收了，咱們繼續狩獵吧。”
胤禩不肯，兩人便你來我往客氣了起來。
從前胤禩送胤禟禮物，他也推脫過，他額娘是嬪位娘娘，母家也是大族，他從小到大都沒有缺過好物件賞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