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跟自己的健康息息相關,玉錄玳說得還是比較仔細的。
黃柏左右手交擊,笑著說道:“那就沒錯了。”
“主子,您那會兒身體好,這雪蓮服下去便只是錦上添花,藥效過於迅猛無法完全發揮。”
“且後來您常年服用人參湯等養身,身體不能完全吸收也是有的,這藥效便日積月累堆積在了您的筋脈中。”
“娘娘此次雖歷險,卻也將一直積蓄在您體內的那些藥氣激發了出來。”
“那些藥氣長久潛藏在您的身體中早與您的同源而生,是以,此次您遇險,它們才能發揮出十足十的藥效。”
“您能這麼快從昏迷中醒來,便是這些藥氣快速修複了您身體的緣故。”
玉錄玳聽完,只有一個感覺:這麼神奇的嗎?
但想到她都能從現代穿越時空來到清朝了,便也欣然接受了黃柏的解釋。
“那若額娘身體裡的這些藥氣一直沒有激發,會怎麼樣?”胤禛立刻問道。
黃柏搖頭,說道:“這些藥氣積累久了,若一直無法釋放,總有一天會攻擊娘娘的身體筋脈。”
“到時候,便是大兇之兆了。”
“此次娘娘雖經歷了一番劫難,卻也將身體中的隱患徹底消除了。”
聽聞此言,胤禛心裡雖有些慶幸,怒氣卻並沒有平複一點兒。
額娘此番能脫險皆因她沉著冷靜自救所致,身體無恙則是因緣際會的巧合,這些都是額娘自己的福祉。
便是沒有經歷此劫難,額娘身體中的藥氣未必沒有其他的巧合排遣出來。
別以為一句“因禍得福”,他就會繞過背後使手段之人!
“你從前請平安脈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問題嗎?”胤禛又問道。
“微臣慚愧,從前只覺得娘娘的脈象如海水濤濤綿延不絕,身體內雖有些許陽熱,卻剛好與娘娘女子為陰的體質相合。”
“微臣只覺得娘娘身體好得不得了,卻沒有往旁處想,還請主子與四阿哥恕罪。”
“這怎麼能怪你?”玉錄玳笑著說道,“原就是我沒有將服用雪蓮的事情告知於你,又因著早年身體虧損常年喝著人參湯的緣故。”
“多謝主子體恤!”
“那額娘手上的擦傷身體的淤傷是否也能快速痊癒?”
黃柏笑著搖頭:“那些藥氣是對內的,於外傷沒有多少效果。”不然,他也不用給祛除疤痕的藥膏了。
他自己沒察覺,可他一句“對內”卻讓胤禛的臉再次陰沉了下來,他說道:“這麼說,額娘此次是受了內傷的?”
黃柏點頭又搖頭:“因著微臣把脈的時候,主子的身體已經被修複得差不多了,是以,微臣無法準確判斷出當時主子的內傷有多嚴重。”
“但從剛剛孟公公所言推斷,主子從馬上摔出,驟然落入水中,那沖撞的力道也是極大的。”
“內傷,在所難免。”
玉錄玳聞言,想了想,說道:“黃太醫,你待會兒就開醫治內傷的方子,從本宮營帳中離開的時候,也要神情凝重一些。”
黃柏有些不解,胤禛則直接問道:“額孃的意思是?”
玉錄玳輕笑一聲:“本宮驚馬,你遇刺,太子又快要來了,之後木蘭圍場不知道會熱鬧成什麼模樣。”
“本宮與你都不必摻和進那樣的熱鬧裡。”至少明面上不能摻和。
那還有什麼比她身子抱恙更好更現成的理由?
再者,“那幕後之人此次沒有得逞,未必沒有其他後手,咱們在明,他在暗,本宮做此安排多少也能降低一些他的防心。”
“咱們只需查出那人是誰,因勢利導好好回報一二,旁的,不必理會。”
胤禛垂眸思索片刻,說道:“是,兒子知道了,兒子掛心額娘身體,自然也無暇他顧。”兄弟之間的紛爭還沒有完全開始,他很不必現如今就迫不及待下場。
觀望之餘,做些利己的事情也就罷了。
“很是。”玉錄玳點頭。
雖說黃柏是自己人,但術業有專攻,很多話,玉錄玳便沒有說透,免得黃柏露了痕跡,倒叫有心人利用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