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福了福身,搖搖頭說道:“並沒有,奴婢看到長公主彷彿是氣沖沖走了。”
佟靜琬眉頭擰得死緊:“怎麼可能?”
她伸手在清霜的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你是不是偷懶沒有看仔細?”
清霜不敢喊疼,硬忍著,等佟靜琬鬆了手,才回道:“奴婢不敢,奴婢一直盯著德貴妃娘娘那邊,長公主真的沒有‘慌張’,只是氣急地離開了。”
佟靜琬轉身走到桌邊坐下,用力拍了拍桌子:“又讓她躲過去了,她的運氣怎麼那樣好!”
清霜低頭,默默退到一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愛新覺羅·阿圖快走了一段路後理智回歸,冷靜了下來,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遠處玉錄玳的帳篷。
沙裡不解問道:“主子,您怎了?”
愛新覺羅·阿圖臉上露出深思:“你說,德貴妃到底有沒有中招?”
沙裡搖頭:“奴婢看她反應機敏,言辭犀利,可不像是中招的模樣。”
“那麼,中招的是誰?讓她寧願與本宮撕破臉也要快點將本宮打發了?”
沙裡驚訝:“主子,您的意思是,德貴妃娘娘剛剛是故意的?”
“不然呢?”愛新覺羅·阿圖面露不悅,她到底是德貴妃的長輩,若非情況特殊,她怎麼會那樣無禮?
想了想後,她說道:“那個叫司琴的從來不離玉錄玳左右,這回本宮親臨,她作為奴婢竟然沒有過來見禮,你不覺得奇怪嗎?”
“主子,那咱們再回去揭穿嗎?”
“回去做什麼?”愛新覺羅·阿圖沒好氣地說道,“讓玉錄玳再呲本宮一頓嗎?”
沙裡便有些委屈地說道:“奴婢這不是想著能斬斷德貴妃的左膀右臂,也算是給了她教訓,給主子您出氣了嘛。”
愛新覺羅·阿圖冷哼一聲:“玉錄玳本就猜疑是本宮在她的膳食裡動了手腳,這個時候過去,到底是誰抓誰的現行?”
“奴婢知錯!”沙裡忙認錯,隨後說道,“德貴妃娘娘沒有中招,那咱們接下來要怎麼辦啊?”
“還有懿貴妃娘娘那邊,咱們要交待一聲嗎?”沙裡小聲說道,“畢竟,這回是她與您聯手,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將有問題的菌子湯順利送入德貴妃娘娘的帳篷中的。”
愛新覺羅·阿圖看了沙裡一眼,冷聲說道:“交待什麼?本宮給她製造了那樣好的機會!”
“沒用的東西!”這話是針對佟靜琬的,但沙裡以為是說她,暗暗捏緊了拳頭。
玉錄玳用牛奶幫司琴催吐,又給她灌了大量的綠豆湯,司琴終於恢複了一些神智。
只是她的情況仍舊不是很好。
“青衣,你去找黃柏過來。”
“主子,別!”司琴阻止,“如今正是要緊時候,黃禦醫不能離開禦前。”
“你的命更重要。”玉錄玳說道。
“主子,奴婢已經好多了。”司琴白著臉說道,“如今營區暗流湧動,形勢複雜,還請您以大局為重。”
“奴婢真的沒事。”
“菌子中毒可大可小,本宮不放心。”
“主子,奴婢真的沒事,再喝些綠豆湯就好了,您盡管放心。”
這個時候,黃太醫那邊真的不能節外生枝。
懿貴妃娘娘還對主子虎視眈眈呢!
“主子,奴婢已經好多了。”司琴掙紮著就要起來。
“你別逞強,好好躺著,本宮不找黃柏來就是了。”
橫豎後半夜是她輪值,她帶著司琴直接過去,讓黃柏診治就是了。
若是怕沖撞了康熙,她讓司琴在外間候著也就是了。
胤禛回了營帳,聽小穀子說了玉錄玳營帳中的變故,衣衫也沒換,立刻往玉錄玳的營帳奔去。
“額娘,您沒事吧?”胤禛關切問道。
“本宮沒事,司琴代本宮受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