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仍舊在玄燁身邊伺候,只尋常時候他都不敢往玄燁身邊湊,想著他識時務些,梁九功到時候能鬆鬆手放他一馬。
此時玄燁已醒,他便想著將玄燁清醒的訊息送去各宮,討個好彩頭,沒準各位娘娘主子一高興,在紀舒兩位答應的事情上給他求個情。
只沒想到玄燁早就醒了,親自經歷了之前的出醜,之前又“洩洪”了一遭,他這個時候怎麼會想著見那些妃嬪和阿哥們?
萬一再當著眾人的面“洩洪”呢?
見玄燁厲目掃過來,魏珠心一顫,才驚覺自己太急了,他立刻跪地求饒:“皇上恕罪,奴才是見您醒來歡喜得不知所以,這才失了分寸。”
玄燁還不知道魏珠瀆職和紀柳兩位答應的事情,他昏迷多日醒來,作為依附他而生的魏珠高興得找不著北也在情理之中,是以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不會計較。
魏珠忙誠心誠意磕了頭個,起來後,恭敬候在一旁,再不敢胡亂出頭。
年輕太醫熬好藥快步進來,馮高良忙接過,親自服侍玄燁喝下湯藥,並不斷安撫玄燁。
黃柏和其他幾位太醫對視一眼,也沒有人上前與馮高良搶功勞,就候在一邊,等著玄燁服下湯藥後再次診脈。
馮高良想出這個頭,太醫們都沒什麼意見,本身太醫這個職位就是很容易出頭的,但出頭的同時,也很容易被“炮火”掃到。
總之一句話,出頭可以,風險自擔。
玄燁服下湯藥一刻鐘左右便覺得腹中溫暖,知道這是湯藥起了效果,心絃便是一鬆。
梁九功這個時候也不敢給玄燁送人參湯了,問過太醫後,便伺候著玄燁睡下了。
中營大帳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很多小太監私下還瓜分了明日一早去各宮報喜的差事。
只誰也沒想到,到了半夜,玄燁的情況忽然又急轉直下了!
“主子,主子。”司琴輕喚幾聲,見玉錄玳未醒,便伸手輕輕推了推玉錄玳的肩膀,“主子快醒醒。”
玉錄玳終於有了反應,她睡眼惺忪問道:“司琴?怎麼了?”
“主子,梁總管派人來傳話,說是皇上不大好了,請您過去主持大局呢。”司琴怕驚著玉錄玳,說話的聲音很是輕柔和緩,給足了玉錄玳消化的時間。
玉錄玳聞言翻了個身,她人還迷糊著呢,幾息後她忽然睜開了眼睛:“你剛剛說,皇上不大好了?”
“是。”司琴嘴唇有些顫抖,但極力維持著鎮定,重複道,“梁總管請您過去主持大局呢。”
玉錄玳掀開被子,司琴忙拿衣裳伺候著她換上,又為她披上鬥篷。
“其他妃嬪那邊有人去傳話嗎?”
“有,梁總管都派人去了的。”
“你讓青衣去胤禛那邊跑一趟,跟他說皇上一定會沒事的,讓他穩住。”胤禛到底才十六歲,便是平日裡表現得再早熟理智也沒有經過事,玉錄玳不是很放心他。
“是,奴婢這就讓孟公公去一趟。”
“走!”玉錄玳親自提著宮燈,迎著冷風往中營大帳走去。
“嬪妾給娘娘請安,娘娘安。”那拉·蘊如等在路邊,給玉錄玳行了禮後,跟在了她的身後。
之後是郭絡羅·納蘭珠,然後是烏雅·頌寧,隨後是馬佳·吉萘,最後,是鈕祜祿·阿魯玳,她們沒有通氣,卻有志一同等在去往中營大帳的路上,候著玉錄玳。
鈕祜祿·阿魯玳是個什麼想法沒人知道。
但在木蘭圍場這個地界上出了大事,那拉·蘊如等人只相信玉錄玳一個人!
一路上都沒人說話。
她們和佟靜琬是前後腳到的,佟靜琬倒也不是獨個人過來的,身後也跟了幾個妃嬪,但位份都低,氣勢上弱了玉錄玳這邊一大截。
眾人匆匆行了禮,便走入了內室。
玉錄玳的第一反應是:內室的味道更加銷魂了。
但此時玄燁情況緊急,她自然不可能計較,其他人也是,只關心玄燁的情況。
剛剛在門口,佟靜琬自認落了下風,此時,她便拿出掌權貴妃的氣勢,說道:“本宮走的時候皇上還好好的,怎麼只過了半夜,皇上的就不好了?”
“你們還說皇上今日就會醒過來!”
“若皇上有個閃失,本宮定要你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