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那拉·蘊如冷冷說道,“她一個剛進宮沒幾日的嬪妃哪有能耐替我擔待?”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自然是因為,依嬪娘娘是皇上的救命恩人!”
“你說什麼?”
“好叫惠嬪娘娘知道,依嬪娘娘盛寵,憑借的,可不單單是西域公主的身份!”
“你想做什麼?”
烏雅·頌寧微微一笑:“很簡單,只要惠嬪娘娘在嬪妾與依嬪娘娘行事的時候幫腔上幾句就行了。”
“你們想做什麼?”
“我們想做什麼,恕嬪妾暫時無可奉告。”
“惠嬪也知道事密則成的道理。”烏雅·頌寧站起身福了福,“我們只需要惠嬪娘娘附和幾句就成。”
“惠嬪娘娘考慮一下,若是有了決斷,使人去永和宮告知嬪妾一聲即刻,嬪妾告退。”
烏雅·頌寧離開後,竹溪皺眉說道:“主子,烏雅貴人不會是又要算計貴妃娘娘了吧?”
“她是怎麼想的?”
“從前貴妃娘娘還在妃位時,她的諸多算計就沒有成功過的,如今貴妃娘娘地位穩固,又得皇上信重,她為何還想著去算計貴妃娘娘?”
那拉·蘊如捏著帕子,聲音沉沉說道:“怕是要對付貴妃娘娘的另有其人,她不過是個馬前卒罷了。”
“她倒是會借勢!”
“您是說依嬪?”
“她才剛進宮今日,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心思?”
那拉·蘊如看著院子中蕭瑟的景象,說道:“宮中爭鬥還能是為了什麼?”
“可她一個異域公主,便是將貴妃娘娘拉下來,她又能得幾分好?”
那拉·蘊如笑看了一眼竹溪:“那好處可就多了去了。”
“如今貴妃與懿妃交好,下頭的嬪妃難有出頭之日,這掌權貴妃若是沒了,懿妃也必然受牽連。”
“那宮權花落誰家?”
“便是依嬪入宮時日短,資歷淺,分不到宮權,但頭頂壓的大山被搬去,她能不暢快?”
“主子?”
“若您一直這樣清明……”就不會有木蘭圍場的事情了。
竹溪這話可謂是話題終結者了,那拉·蘊如不再說話,只看著院子裡的景色發起了呆。
若說烏雅·頌寧在延禧宮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玉錄玳可能會不清楚,但她在後宮上躥下跳的事情是瞞不過玉錄玳的。
“主子,烏雅貴人都被趕出承乾宮了,怎麼還這樣不安生?”司琴這話算是大膽了,但她實在沒有忍住。
這個烏雅貴人就不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嗎?
她家主子是看著小阿哥的面子才沒有跟烏雅貴人算舊賬,她倒好,才回京城幾天啊,又起了壞心思!
玉錄玳也煩烏雅·頌寧,但此一時彼一時,她如今倒是希望烏雅·頌寧能攛掇著依嬪弄出些動靜來,她好判斷依嬪是什麼路數的。
見司琴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玉錄玳便安撫道:“後宮女子都指望著恩寵過日子。”
“但皇上就一個,恩寵就那麼多,若是不爭不搶,哪裡有機會登上高位?”
“這世上哪裡會有話本上那樣,女主人公貌美純善不爭,然後就被皇上一眼看中盛寵一生的?”
玉錄玳被自己的形容給逗笑了:“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的機緣巧合。”
司琴嘟嘴:“主子,怎麼奴婢聽您的話頭,您好像是贊成烏雅貴人爭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