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連問候一句也沒有嗎?”
“沒有的。”竹溪仍舊搖頭。
那拉·蘊如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從前,她敢起那樣的心思,最大的依仗就是她生下了皇上的長子,且身後有納蘭·明珠護航。
那拉·蘊如臉上的苦澀又加重了幾分,眼底卻有怒火一閃而逝。
那件事情本來就是納蘭·明珠一手策劃,如今倒好,她因此只能困守延禧宮,而納蘭·明珠卻仍舊安安穩穩做著他的皇帝重臣!
隨即,她又一次苦笑,可她又能如何呢?
“娘娘,烏雅貴人來了。”守門的宮人在門外通稟。
那拉·蘊如下意識皺眉:“她來幹什麼?”
“主子,烏雅貴人與貴妃娘娘從來對立,您別見她了吧?”
那拉·蘊如沉默了一會兒:“讓她去正殿候著。”她還是說道。
“主子!”
“竹溪,我總不能坐以待斃的!”
就這一句話,就把竹溪要勸的話都堵了回去。
她暗嘆一聲,心中滿是苦澀,這好好的日子,怎麼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呢?
多想無益!
竹溪幫著那拉·蘊如整理了一下衣飾,便扶著她去了正殿。
“嬪妾給惠嬪娘娘請安,娘娘大安。”烏雅·頌寧笑盈盈行禮。
“喲。什麼風把烏雅貴人吹到我這延禧宮來了?”那拉·蘊如扶著竹溪的手施施然經過蹲身行禮的烏雅·頌寧,坐到了主位上,“起來吧。”
“我這裡可不比依嬪的翊坤宮,烈火烹油的,烏雅貴人是不是來錯地方了?”話裡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嘲諷。
也是,那拉·蘊如便是再如何也是一宮主位,比烏雅·頌寧這個被人從承乾宮趕出來的喪家之犬可要好多了。
要不是懿妃多少顧念著幾分小阿哥的情分,不想太落了他的臉面,以免他長大後面對生母落魄為難,烏雅·頌寧如今早去了儲秀宮與一群答應庶妃住一塊兒了。
烏雅·頌寧滿心算計,她很不喜歡,是以,也沒有給出什麼好臉。
這樣陰陽怪氣的話,烏雅·頌寧從一開始就沒有少聽,而她,根本就不在乎!
只要最後成功的人是她,從前看不起她的人就會對她卑躬屈膝!
“多謝惠嬪娘娘。”她仍舊笑著,恭敬起身。
“嬪妾知道娘娘快人快語,有話就直說了。”
“嬪妾知道娘娘困境,此番前來,是向娘娘獻計的。”
那拉·蘊如冷嗤一聲:“烏雅貴人自己的腳還在泥地裡窩著呢,倒是有空關心起旁人來了。”
“我可沒有什麼困境需要人獻計的,你回吧。”
烏雅·頌寧自信一笑:“若娘娘真心這麼想,就不會見嬪妾了。”
那拉·蘊如眼神一冷,烏雅·頌寧卻是不懼,那拉·蘊如如今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只能抓牙舞爪嚇人,卻不敢輕舉妄動。
一旦牽一發而動全身,等待她的就是滅亡!
這也是她敢來延禧宮獻計的原因。
“惠嬪娘娘難道不想走出眼前的困境嗎?”
“你想說什麼?”
“嬪妾已經說服了依嬪娘娘,只要惠嬪娘娘肯結盟,她會為您擔待當初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