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隊伍開始拔營。
玉錄玳和佟靜琬同是妃位,她們的帳篷離得很近。
當然,離康熙的也不遠。
此行除了女眷也有百官隨行,人多且雜,妃嬪們的帳篷便設在康熙了後面,四周都有護衛不間斷地巡邏。
玉錄玳扶著司琴的手,一臉笑容跳下馬車。
外頭的空氣真是新鮮啊!
玉錄玳用力吸了口氣,臉上表情生動又活潑,和在宮裡的時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模樣。
“主子,您這回跟著皇上出來真是太對了。”司琴笑著說道,“這樣的笑容,奴婢很久都沒有在您臉上看到過了呢。”
玉錄玳摸著自己的臉,是啊,從她在玉錄玳的身體裡醒來開始,便不斷應付著宮中諸人的算計。
便是後來得了宮權,立了威,日子過的順暢了,偶爾也有清閑的時候了,心裡的急迫感卻也從未消散過。
如今,玉錄玳能露出輕快的笑臉倒不是說那些緊迫感不存在了。
而是離開了紫禁城,來到的熟悉的野外,她彷彿又成了自己。
那個身體和靈魂都自由的喬玉蓼。
“走吧,咱們去看看住的地方。”玉錄玳笑著說道。
見孟青衣準備卸行禮,她又折回來囑咐道:“青衣,那些重的,瑣碎的東西都不必卸下來,拿著常用的物件就行。”
橫豎只在這裡逗留一晚上,沒必要把所有東西都拆一遍,累得慌。
這也就是跟著康熙出行了,她要是一個人,一個包裹就能成行!
“主子,您看!”司琴低低驚呼,示意玉錄玳往佟靜琬馬車的方向看過去。
玉錄玳不解其意,疑惑往司琴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然後,她的表情變得很難形容,本該在京城待産的烏雅·頌寧竟然從佟靜琬的馬車上走了下來!
她第一個反應是:康熙知道嗎?
這事往小了說,是佟靜琬和烏雅·頌寧姐妹情深,不忍分離,所以先斬後奏,擅自隨駕。
往大了說,那就是違抗聖旨!
雖說這是承乾宮的事情,但她是掌權宮妃,這件事情,她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不管。
這倆人可真會給人敗興!
“懿妃,皇上已經將烏雅貴人從伴駕的名單中劃去,為何她會出現在這裡?”玉錄玳的聲音裡帶著些難以置信,“她這麼大的肚子,萬一有個閃失,你負得起責任嗎?”
“鈕祜祿妃娘娘息怒。”說話的是烏雅·頌寧。
她摸著肚子說道:“是嬪妾纏著懿妃娘娘跟著來的,跟娘娘沒有關系。”
玉錄玳想說:她沒有怒,她只是煩,因為烏雅·頌寧的肚子萬一有了什麼狀況,康熙肯定讓她一起照料。
她是出來玩的啊!
當然如果她跟烏雅·頌寧關繫好一些,照看一下也勉為其難,但她們不是和睦共處的關系啊。
她是真害怕自己奉命照看的時候烏雅·頌寧給她出個什麼么蛾子,讓她敗興就算了,還得擔上責任。
玉錄玳神色一肅,不行,這樣被動的事情,她不能沾手!
這事,得馬上讓康熙知道,是趁著離開京城不遠把人送回去,還t是縱容著人挺著大肚子跟著去木蘭圍場,都讓康熙自己決定。
並且,她得明確自己的立場,她不會插手!
“娘娘!”見玉錄玳沉著臉要離開,烏雅·頌寧上前一步將人攔住,柔聲說道,“娘娘是要去見皇上嗎?”
“嬪妾跟您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