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若是不出意外,他下任皇後的宮殿必定是坤寧宮。
她這是在提前為太子清掃障礙!
還有,他冷眸看向赫舍裡·芳菲,這個女人繼承了她姐姐的遺志,立志要讓宮裡沒有旁的孩子能與太子爭鋒!
好好好,好一對赫舍裡氏姐妹,竟然算計到了他的頭上了!
若說從前,他為了太子委屈了旁人,會用國本,會用元後臉面代表天子臉面來讓旁人嚥下委屈。
那麼今日,當他意識到,自己也是被算計的那一個的時候,他只覺得他對元後的顧念和懷戀像是一個笑話!
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個時候,佟靜琬仍舊沒有意識到毒擺件和她有什麼關系。
直到玉錄玳問黃柏:“黃禦醫,若是女子長期居住於這種毒擺件的房間裡,會不會影響生育?”
佟靜琬這才悚然一驚,意識到這件事對她來說比天還大!
她緊緊盯著黃柏,等著他的回答。
“回娘娘話,這些擺件上的毒微臣雖然不能一一道明出處,但其效用幾乎都是傷人氣血,毀人精氣,引起人夢魘的。”
“從醫理上來講,於子嗣上肯定是會有些影響的。”
這話一落,佟精琬便覺天旋地轉!
所以,她久久不能有孕不是她體弱體虛的緣故,而是被人下了暗手?
她幾步沖到赫舍裡·芳菲面前抓著她的衣襟用力搖晃:“你為何要害我?”
赫舍裡·芳菲用力掙脫,鐵青著臉回答:“不是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皇上,這些擺件真的跟嬪妾沒有關系!”赫舍裡·芳菲拼命辯解,“嬪妾自從被禁足後,一直安安分分待在偏殿,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確實被禁了足,但你從來沒有安分過。”玉錄玳對玄燁說道,“皇上,臣妾前幾日抓到兩個為赫舍裡庶妃傳遞訊息的太監。”
那拉·蘊如連忙接話:“可見的,赫舍裡庶妃身在禁足,心卻是裝著整個紫禁城呢!”
“人呢?”玄燁問道。
“被臣妾關在永壽宮的後院裡,青衣,你回去一趟,將人提來。”
“嗻!”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玄燁問道。
“皇上,嬪妾只是憂心太子殿下,這才讓人傳些訊息回來,旁的事情都跟嬪妾無關啊,皇上!”
“皇上,若說惠貴人宮人的翡翠如意與赫舍裡庶妃無關,可佟格格那邊的呢?”
“佟格格進宮的時候,元後已經故去多年,這擺件總不能是自己長了腿去的承乾宮吧?”玉錄玳對佟靜琬說道,“佟格格好好想想,有沒有收過赫舍裡庶妃的禮物。”
佟靜琬真的認認真真思考了起來。
“有!”她說道,“赫舍裡庶妃給嬪妾送過香膏,那香膏潤手是極好的。”
“那香膏還有嗎?”玉錄玳問道。
“還有一些。”
“不妨拿來請黃禦醫驗看一番。”玉錄玳提議。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直留意著赫舍裡·芳菲,果然見她比剛剛緊張了一些。
想必,這香膏也是有些名堂的。
佟靜琬如今頗有些六神無主,玉錄玳的提議又有理有據,她根本不可能拒絕。
“清雪,你去將赫舍裡庶妃贈與我的香膏拿來,快!”
“是,奴婢這就去!”清雪慌慌張張走出儲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