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上。”玉錄玳笑著道謝。
許是剛施了針的緣故,玉錄玳臉色有些蒼白,說話有些中氣不足,整個人彷彿收斂了豐銳之氣,柔和了下來。
玄燁見她不再對他冷臉,心便軟了軟。
“陸厚樸,去查白玉珍珠糕。”
“奴婢怕白玉珍珠糕有問題,一直留著,陸太醫這邊請。”
“你也是,察覺到糕點有問題,應當立刻吐了才是,怎麼還嚥下去了。”
“臣妾想著高公公是禦膳房的老人了,他親手做的糕點應當不會有問題。”
“哪裡有什麼應當?”玄燁冷哼,“正是因為年紀大了,才更加貪婪狡猾。”
“皇上別氣,等陸太醫查驗明白再說吧。”
“啪!”火盆裡爆出了火星子,隱隱還有些食物的焦香味傳出來。
玄燁知道玉錄玳喜歡在火盆子裡烤東西吃,沒當回事,幫玉錄玳掖了掖蓋在身上的絨毯,握著她的手沒再說話。
陸厚樸很快回來:“回皇上,白玉珍珠糕沒有被下藥。”
玄燁轉頭看過去,就聽陸厚樸繼續說道:“若微臣沒有記錯,上好的白玉珍珠糕是將最好的珍珠米和花生磨成細粉,過了細篩,用新鮮牛乳調和,最後上蒸出鍋的。”
梁九功在旁邊點頭,附和道:“確實如此。”
陸厚樸點頭:“按此法做成的白玉珍珠糕晶瑩剔透,渾身雪白,但微臣觀娘娘食用的那盤,晶瑩中卻夾雜著些許黃色。”
“微臣大膽猜測,應當是製作此糕所用的材料沒有選用最好的。”
“好大的膽子!”玄燁怒道,“朕的鈕祜祿妃他們也敢慢待!”
玉錄玳反握住玄燁的t手,皺著眉,有些茶茶地說道:“皇上,按理說高森是不敢這般糊弄臣妾的,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有什麼誤會去查查就知道了,梁九功!”
“奴才這就去!”梁九功行禮後領著幾個青年太監快步前往禦膳房。
“師傅,您現在的名頭可是這個!”小太監伸出大拇指比了比,一臉諂媚拍馬屁,“便是鈕祜祿妃娘娘這樣錦衣玉食的貴人也點名要您做白玉珍珠糕呢。”
高森嘴角一扯,眼裡閃過幾縷不屑:“她也就仗著出身好了,皇上根本就不待見她,不然,也不會讓她從坤寧宮搬出來了。”
“等……”等什麼,他沒說,反而問道,“承乾宮那邊,你多看著些,那藥丸子,你每日都要送過去可千萬別忘了。”
見小太監點頭,他又不放心問道:“對了,你每日去承乾宮,沒人懷疑你吧?”
小太監笑著說道:“師傅放心,那會子清雪天天被佟格格磋磨,奴才在她面前賣了個好,如今,她倒是很喜歡奴才過去,好跟她說說話。”
他臉上露出個猥瑣的笑容:“她被人截了胡,憋得喲!”
高森笑罵了一句:“小兔崽子!”樂顛樂顛拿出珍藏的好酒飲了一口。
“喲!梁公公,您怎麼親自來禦膳房了!”
聲音傳進高森耳中,他立刻放下酒壺,小太監極有眼色遞上茶水給他漱口。
收拾停當,高森露出個自認得體的笑容,施施然出去迎接。
“梁公公有禮。”高森笑著招呼。
“高公公興致不錯啊,上值的時候還敢飲酒。”
“梁公公見笑了,老奴馬上下值了,這才飲了一口,就一口。”
梁九功皮笑肉不笑說道:“都說飲酒過度手腳不受控制,腦子也會犯混,高公公,飲酒傷身吶。”
“多謝梁公公提醒,老奴以後會注意的。”
“高公公恐怕是沒有以後了。”梁九功揮了揮手,說了一句,“搜!”
跟著他過來的幾個青年太監便開始在禦膳房搜了起來。
高森臉色鐵青:“梁公公這是何意?”語氣中帶著怒意與質問。
烏雅·頌寧成功承寵,他們一幫人正是最意氣風發的時候,雖忌憚梁九功禦前大總管的身份,但他也不是無名之輩,到底敢問上幾句。
“何意?”梁九功撇了眼高森,“鈕祜祿妃娘娘吃了你做的白玉珍珠糕如今正臥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