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玉錄玳就笑著把鼻煙壺遞了過去,不動聲色觀察著梁九功的表情。
梁九功先是愣了一下,眼中閃過幾縷思索,後眼中露出幾分感激,最後爽快伸出雙手接過道謝。
“奴才謝娘娘賞!”
玉錄玳笑道:“好東西用到正途,本宮也高興。”
說著話,吳秋杏便領著趙冬鵲過來了。
“那就有勞梁總管多照應了。”
“娘娘客氣,那奴才就告退了。”等走到永壽宮門口梁九功才想起,剛剛玉錄玳一直以“總管”稱呼他,很是尊重。
想到這裡,他便有心投桃報李,對趙冬鵲說道:“趙嬤嬤,皇上尋你去也是試一試,你去了知曉什麼只管直說便是。”
這就是在提點趙冬鵲不要逞能,玄燁也沒有很將希望寄託在她身上的意思。
這種提醒對梁九功來說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
趙冬鵲是宮裡的老鳥了,自然知道梁九功的意思,忙福了福身道謝,表示記住了。
二人便朝著宮外走去。
竹溪剛剛沒跟梁九功說上話,這回見他出來,便忙忙迎了上去。
“梁公公,奴婢只求一句話,您這樣行色匆匆跟大阿哥是否有關系?”
“竹溪,你也是宮裡的老人了,有些規矩,不必咱家跟你重複吧?”
“可是……”
“沒有可是,咱家是奉了皇命奔走的,若壞了皇上的事,你可是擔待得起?”
“奴婢不敢!”竹溪立刻躬身讓開路。
目送梁九功離開後,竹溪越想越心慌,腳步匆匆回了延禧宮。
那拉·蘊如哪裡還坐得住,拉著竹溪的手問道:“你認出跟著梁九功的嬤嬤了嗎?”
“她是哪個宮殿的?”
竹溪搖頭:“奴婢不認得,剛剛已經派人去打聽了,很快就能有訊息傳回來。”
梁九功去永壽宮帶了個嬤嬤出宮的事情是瞞不住人的,派出去打聽訊息的宮人很快就回來了。
得知那嬤嬤是永壽宮的,那拉·蘊如當即就要去永壽宮問情況。
竹溪把人拉住,勸道:“主子,您這樣冒然上門,太唐突了些。”
“我管不了那許多了,你那樣追問梁九功他都不透口風,這事,肯定牽扯到大阿哥了,我不能等!”
不然,梁九功是不會吝嗇一句“大阿哥安好,請惠貴人放心”的話的。
“那咱們帶些上好的禮物過去,伸手不打笑臉人,主子為了大阿哥,還是要沉住氣的。”
玉錄玳聽說那拉·蘊如求見愣了一下,想到她是大阿哥的生母對她的來意便有些瞭然。
“請進來吧。”
“嬪妾給鈕祜祿妃娘娘請安,娘娘萬安。”
“快起來,快坐,司琴,上茶。”
“多謝鈕祜祿妃娘娘。”那拉·蘊如笑著說道,“上次送來暖房禮行色匆匆,還未曾恭喜娘娘恢複康健。”
她揮了揮手,竹溪捧著幾匹鮮亮的料子上前一步。
那拉·蘊如笑著說道:“這不,嬪妾得了些上好的料子,便想著過來給娘娘道聲賀。”
玉錄玳心中暗嘆,那拉·蘊如雖極力做出談笑風生的模樣,但她眉宇間的焦急並沒有收斂完全。
到底是一片慈母之心,玉錄玳便有些不忍。
只是,之前梁九功語焉不詳,想是大阿哥情況未明,她這裡也沒有確切的訊息可以提供給那拉·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