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怪乎武凱會做此懷疑，畢竟在他的視角里，法無私的每一次啟靈都觸發了機率重置，例如，他將一件無等級的機械啟靈之後，武凱看到的成功機率從99%跳到了95%，但下一秒，法無私對另外一件無等級的機械進行啟靈，啟靈的瞬間，成功機率又回到了99%！
手頭十件無等級機械都在99%的啟靈機率中提升到了一級，機械錶面有不顯眼的白色光輝若隱若現，法無私不緊不慢地對著手中的一件一級機械開始了新一輪的啟靈，還是同樣的路數，而這一次，所有的機率都固定在了95%。
武凱沉吟片刻，大概瞭解了些許規律：啟靈到一級的機率是99%，這個機率是固定的，且不同的機械啟靈到一級的機率互不影響，這也是造成法無私一連十幾手啟靈沒有失敗的根本原因。
武凱之所以能看到95%、91%的機率，主要是受到周圍啟靈操作的影響。
“所有啟靈共享同一套判定機制，並且互為影響，如果將所能檢測到的機率範圍稱作共享範圍，那麼在共享範圍內的每一次啟靈操作，都會在成功或者失敗後，被下一次啟靈的機率覆蓋前一次的機率，但這並不是代表下一次的啟靈就一定會按照這個機率生效，例如檢測到機率由99%跳到95%，但這個95%是一級啟靈到二級的機率，如果在此時轉而去啟靈一件無等級機械，機率又會跳回99%，並在啟靈成功後再度跳到95%……”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啟靈等級越高，成功機率越低，他只是將成功率最低的疊在了一起，給人造出一種機率極高的假象，這個法無私有點東西……”武凱嘴角微微上揚，眼中表露幾分讚揚之意。
叮！
就在法無私進行第十七手啟靈之際，那件沐浴在啟靈之光中的一級機械發出一聲清澈的震鳴，隨後，原本附在機械錶面的淡白靈光消散，而附靈臺的實時監測屏上，白色數字“1”跳回“0”。
“失敗了！”
“敗得好！”
圍觀群眾的呼聲中有惋惜，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而作為當事人的法無私卻在此時露出了一絲笑意，他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機械，轉而拿起前面一件成功啟靈的二級機械，並直接進行了啟靈。
武凱目光死鎖，看著機率的跳動：在啟靈失敗的瞬間，原本95%的成功率上升到了96%，法無私緊接著進行了今天第一次的二級衝三級，他確定啟靈的瞬間，一個新的成功率跳了出來。
“92%！”武凱倒吸一口涼氣，按照他之前的分析，二級升三級的成功機率應該是91，可現在卻跳出了92這個數，是巧合？還是……
“草！真讓他成功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聲驚呼，臺上的法無私滿意地將今天的第一件三級機械放到一旁，重新拿起剛剛從一級降到零級的機械。
“92之後是87……這應該是三級升到四級的機率，但這個機率……是固定的嗎？”武凱現在已經不太確定自己對初始機率的判斷，只能默默地等待著求證。
一次意外的失敗之後，法無私又開始連成，全員二級之後，開始逐一升三，而升三的機率皆為91%，九次升三全成，且再沒有出現過92或者其他的機率。
“法少的墊子啟靈大法竟有如此高的成功率，要知道梁少升三可損失了七八手！”
“什麼是墊子啟靈大法？”
“就是用低等級墊子的失敗，墊高高等級啟靈的機率，雖然原理簡單，但普通人可沒辦法輕易辦到，財力不允許啊！”
人群的議論聲增添了武凱對啟靈的瞭解，而隨著升四機率的再度下降，法無私開始頻頻出現失誤，而他失誤得越多，武凱的理論資料就越多，心中的結論也越趨近規則的真相。
“啟靈成功時，則共享範圍內的下次啟靈機率會遵循對應等級的初始機率，但如果啟靈失敗，則範圍內的下次啟靈機率會在初始機率上有所提升，目前來看，提升區間是12，就不知道機率的提升能不能透過持續的失敗來疊加……是不是有疊加上限？前面幾級的失敗率還是太低了，基本很難出現連續失敗的情況，況且，每一次失敗都會提升下一次啟靈的成功機率，這讓疊加成功率的理論更加難以實現，除非機率真的低到了極致……”武凱搖搖頭，開始意識到啟靈這一領域的水深到無可計量。
“而且，啟靈符和附靈石是不是有著相同的啟靈規則還猶未可知……”武凱再三思索，最終站起身來，擠入人群，一步步靠近二號附靈臺……
此刻的法無私精神高度集中，和武凱那種可以窺見機率的變態不同，他的墊子啟靈秘訣是透過大量的實踐經驗總結出來的，這讓他無限接近啟靈的真理，並憑此在啟靈圈子享有“啟靈大師”的尊稱，他對此很享受，也是因此，他找到了人生的意義，並從此一頭栽進這個圈子。
法無私比粱子豪早了兩年將在啟靈俱樂部混出了名堂，可隨著後者入圈，開始以前者無可企及的龐大財力持續地投入啟靈，很快吸引了一大波關注。
粱子豪入圈短短半個月，憑藉財力和高頻量大的啟靈博得一個“啟靈亡者”的歪名，顧名思義就是啟靈是經常暴斃，要麼是啟靈失敗，要麼就是啟靈成功後，他自己因為興奮親自上演一次“暴斃”，完事還恬不知恥地自稱為“啟靈王中王”，這種風格很容易就在現場招來一陣陣笑聲，場面歡樂無比，甚至有不少人來俱樂部根本不為了啟靈，就專門蹲著等粱子豪來啟靈、暴斃。
其實粱子豪那種毫無技巧的啟靈，在成功率上是絕對比不上法無私的，可觀眾們似乎更喜歡看“暴斃”，尤其是看一個揮金如土的富家大少在臺上吃癟暴走。
而對於粱子豪的出身，很快就有人挖出來：他是神狼國大族的私生子，小學時期憑藉一篇《我的行長爸爸》奪得神狼國終身三好學生稱號，中學時更是寫出《父可敵國》這樣的曠世佳作，中學五年的時間連續穩坐最富有·創造力文章之寶座，到了大學的五年，他的文風多了幾分憂鬱，終是創作出了《除了錢，我一無所有》的驚世之作，連續五年在校內女生群體中入選“我最想嫁的人”排行榜第一，並在他畢業之後，成為了一段傳奇佳話。
粱子豪的輝煌過往曝光後，人氣直線上升。
在這之前，法無私是穩坐第一附靈臺的，但隨著粱子豪人氣持續走高，他很清楚自己遲早會被迫下臺，乾脆主動退到第二附靈臺，並加大啟靈投入，準備探索出更高的啟靈成功率來重新奪回王座。
然而實際情況卻是粱子豪穩坐啟靈一哥的位子，圈內影響力日益提升，甚至有鄰城的人慕名而來，法無私雖然仍有一批忠實的死粉，但想要從第二回到第一，其難度就好比登天。
“他粱子豪只是個土豪，懂個屁的啟靈！看著吧！我會讓世人重新認識到墊子理論的強大！啟靈，不是靠嗓門喊出來的！！”
法無私心情出現波動，當即上頭，在沒有墊子墊高機率的情況下，將手頭剛剛升九的機械直接衝擊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