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爺點頭:“言之有理。”
“大人不能聽她一面之詞,當初是我跟母親跪下求她,她才肯收下我幼弟並且答應好好照顧,絕不讓他乾重活累活,我們才放心將幼弟交給她的!”
李放指著衛允晴,說的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李唐氏也附和的點頭。
衛允晴冷哼一聲:“李放是吧,你說你母親纏綿病榻,弟弟自小便有心疾,我見你好胳膊好腿敢問在哪裡高就啊?”
李放沒想到她的話鋒突然轉到自己身上,臉部的表情明顯有些僵硬:“你、你問這個做什麼?正在說我幼弟之事,休要牽扯其他轉移話題!”
“我就是好奇,你一個四肢健全無病無痛的成年男人都不出來做工照拂生病的老母和弟弟,卻要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患有心疾的弟弟出來養活你,嘖嘖嘖……”
衛允晴的話惹來大堂之上一眾官差對李放的不屑,就連官老爺都覺得這李放不是個東西,但這是人家的家事,律法又沒規定身心康健就必須賺錢養家,身患重病就不能出來做工。
“本是想靠你弟弟賺錢來養你,只可惜你弟弟意外死了,日後沒有了生活來源,便想到用你弟弟的死來訛我天樞樓,想一次性把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訛出來,我說的是與不是?”衛允晴步步逼問。
“你、你放屁!”
李放突然站起身,往衛允晴這邊走了兩步,頗有要動手的意思,但迫於她身後帶帷帽的傢伙氣場太強勢他不敢靠近,只能叫囂兩句。
“明明就是你們用工過度導致我幼弟心疾復發身亡,還想抵賴!”李放就抓著這一點不放。
“不見棺材不落淚!”衛允晴見張小二從大門外匆匆跑進大堂,拱手對官老爺道:“大人,民女確實不知李磊身患心疾,並有物證可上呈給您過目。”
聽到有證據,李放的心瞬間就虛了起來,常年給他家看病那位老大夫倒是個人證,但物證會是什麼呢,藥渣藥方麼?
官老爺:“呈上來。”
衛允晴給張小二使了個顏色,幾張薄紙便從他手中傳遞給官差,再由官差呈給官老爺看。
官老爺仔細翻看了後問道:“此為何物?”
衛允晴解釋:“天樞樓送外賣的夥計都是由我親自挑選,正是因為跑腿的活兒辛苦,所以我特意精挑細選了年輕力壯的錄用,並在錄用時簽署了一份勞務合同,正是您手上的這份。”
“上面明確寫著有病史的做不了苦工的,不得參與不得隱瞞,有隱瞞不報者,一經發現不僅從天樞樓開除,整個玄暉都永不錄用,還要賠付給天樞一百兩。最後請官老爺看仔細,每個簽署的夥計都是自願簽署按下手印,且願意承擔責任的。”
“這不可能!”李放堅決否認,他怎麼從來不知道李磊簽過這種東西,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麼?
十萬兩沒要到手不說,還要賠進去一百兩,他不服!
官老爺:“拿過去給他們看看,是不是李磊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