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乎乎的他開始回憶,但是記憶碎片總也翻不出昨晚晚餐後半段以後的場景。
他努力地撐起身子席地而坐,好在酒店客房的地毯很厚,而且,自己躺的地方,隔著地毯還鋪了兩層白色的床單,坐好後,倒是並沒有感覺身上有僵硬和不適。
客房房門開了。
“感覺怎樣,能起來洗漱嗎?”走進來的白抒凡,見孟勻易正傻坐在地上,於是走了過來,蹲下身子,輕聲問到。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你自己打的電話,忘了嗎?來,扶你起來,先漱漱口,喝點蜂蜜水,然後再衝個熱水澡。剛才回家給你熬了粥,洗好後慢點吃。”
孟勻易衝了熱水澡,裹著雪白大浴巾從洗手間出來。
白抒凡正在從便當保溫飯盒往碗裡裝著粥,粥的清香彌散整個房間。
望著妻子的背影,孟勻易渾身充滿歉意。
“凡,辛苦你了。沒想到昨晚會醉成這個樣子。”
“你吐的全身都是,我也折騰的一夜幾乎沒睡,內衣外套都給你帶來了,放在床上,趕緊穿上。這粥的溫度正好,趁熱喝下去,胃都掏空了,吃的時候別太急。”
自從和白抒凡共同生活至今,孟勻易算是徹底改掉了以往酒桌飯局應酬當中經常醉酒的習慣。
昨晚的這場大醉,還是兩人共同生活之後的第一次。
同樣是希望想方設法阻止丈夫醉酒傷身,白抒凡和孟勻易的前妻杜亞菊,方法和話術卻完全不同,效果自然也大相徑庭。
杜亞菊經常是這樣:“別再給我喝得醉醺醺回來,喝醉了自己滾到洗手間睡去!”
說話之際,從她臉上對映出的是,氣色鐵青、怒火中燒。
而白抒凡每每只會神情淡淡憂鬱,抱怨和失落感款款流露:“場面特殊嗎,不會真需要開懷豪飲吧?”
除非哪根神經線斷絃或者紊亂,不然,人孰能不為情愫所動?
白抒凡這款好言好語的牽掛和在意,讓孟勻易覺得自己更需束身自愛。所以,他開始自覺地拒絕過量飲酒。
要做到這一點,其實對現在的孟勻易來說,一點都不難。
客觀界定,孟勻易並不屬於生意場上的人,酒場飯局,逢場必酒,無非也就兩種可能。一種是單位禮節性的應酬接待,另一種是交情深厚的一些好友親朋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