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昊盛怒不已的情況下,剛才還低聲下氣要賠禮道歉的趙迎春,突然話鋒一轉,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問唐公子知不知道常記茶樓?
周、吳兩家家主皆是一臉茫然。
坐在常昊身旁的沈憐陽秀眉皺起,大感疑惑。
常記茶樓,若是放在以前,身處湯峪鎮的她自然不知道常記茶樓在哪兒。
而且不只是沈憐陽,周吳兩家家主也沒有聽說過這麼個地方。
但是在幾天前,長安城的某位大人物差人送來訊息,湯峪鎮所有糧商,不得將糧食兜售給常記茶樓,另外,若是在湯峪鎮上遇到名為“常昊”的人,也要第一時間將訊息送往長安城。
正是因為這條命令,在座的這幾位才第一次聽說常記茶樓這個地方。
只是……
讓沈憐陽有些不太明白,趙迎春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問這中問題。
當然,趙迎春不會主動幫沈憐陽解開心中疑惑。
見常昊不開口,趙迎春再度緩緩開口:“而那常記茶樓中,還有個姓常的小老闆。”
常昊臉上表現的不動聲色,心裡卻暗暗提起了精神。
這個趙家家主,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聽對方的語氣,難不成是知道了什麼?還是說……他已經認出了自己?
常昊心中思緒急轉,臉上則表現得不動聲色:“然後呢?”
“早些時候,長安城有位大人下令,讓我們幾家不得將糧食賣給常記茶樓,以令尊的身份,唐公子應該有所聽聞吧?”
“聽到如何?沒聽到又如何?”
常昊眯眼看向趙迎春,眼神冷冽。
雖然只是一問一答,但常昊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
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問我?
長安城的公子哥,就是如此倨傲,不服?
有本事就亮招子比比,看誰的底氣更厚?
你不服都不行!
趙迎春樂呵呵一咧嘴,頓時滿臉堆笑,跟剛才那副黑著臉要吃人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是趙某人唐突了,想來以唐公子的身份,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訊息呢?”
趙迎春主動端起酒杯,客氣道:“我自罰一杯。”
說著,趙迎春稍稍仰頭,酒到杯乾,十分豪邁。
常昊雙眼微微眯起,指尖按在杯沿,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