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荇困住沈瑤之後便將目光盯向了莧生,一旁被胖子走小路帶來的陳欣沂早已經嚇破了膽,自己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本就是書香門第的自己可不同於那布十巷的將種們那樣彪悍,可是此時莧生危在旦夕,陳欣沂本就朋友不多,平日裡矜持的自己早已將莧生當做了自己的妹妹。
誰知那個胖子是個膽小的主,秦谷走太急,胖子還未來得及說自己有近路可抄。胖子就只好帶著陳欣沂一路御劍而行,到了龍虎山藏書閣之後,便丟下陳欣沂後便跑掉了。
內心的恐懼佔領著陳欣沂,可是腳步卻不聽使喚的邁了出去一步,擋在了莧生的面前。看著那些平日裡還對自己客客氣氣,如今面目可憎的年輕人,陳欣沂血衝上面門,整張臉都緊張的通紅,白衣襲襲,可是家教和涵養影響下的陳欣沂憋屈了半天,就說出了一句:“君子不奪人所好,平日裡你們這些名門望族打扮的衣冠楚楚,如今卻行如此強盜之行徑,妄為修仙者。”
鍾荇微微一笑:“修仙本就是與天爭,本就是一條競逐的大道,與人爭渡,浪來了那些船小人多的自然最先被捲入,船與船爭渡本就一條獨木橋,今日我的船大,修為高,奪了你的路,這就是修仙者的世界。”
“看在你父親陳廓與我鍾家交好今日不為難你,更何況你還有我鍾家的婚約在身,我那侄子如今還在北邊駐守邊疆,你卻在這裡拋頭露面的,到時候要是鍾騰知道了,怕也不會放過那個秦谷,要知道鍾騰在邊疆屢立奇功,早已經是四品將軍,還被張白象將軍收為了義子,今日你乖乖回去準備做我鍾家媳婦,讓來吧。”
陳欣沂一聽腳底一軟,便坐在了地上,梨花帶雨,此次去南邊本就想避開鍾家的逼婚,那個鍾騰在布十巷便是個欺男霸女的主,動不動就帶著鍾家的惡奴出去搶人家女兒,陳欣沂自然不願意嫁給這樣的惡霸。
誰知陛下嫌煩將其放在北邊,竟然順勢攀上了張家,成了張白象的義子,一路上有張白象扶持,打了幾次以多欺少的勝仗,當了個不大不小的副驍騎參領的職位,也算是在北邊狐假虎威了。
如今陳欣沂聽出了鍾騰可能會回來的訊息,整個人的魂如同被抽了去,自己一下子就要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便腳一軟坐在地上,如同經受了晴天霹靂,而鍾荇笑了笑便要從其身邊過去,很簡單,便就是要拿住莧生看那個秦谷現不現身。
沈瑤被困在七星陣中苦苦支撐,眼看著鍾荇一步一步靠近卻無能為力,地上坐著的陳欣沂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求著秦谷和沐先生能早些回來,從未如此期盼秦谷歸來,明知道秦谷回來可能也無濟於事,境界的差距畢竟無法彌補,可此時如果秦谷的出現便會讓沈瑤心安。
沈瑤眼看著鍾荇離莧生只有幾步距離,目眥欲裂,用盡全身力氣劈出一劍,將那陣中氣息紊亂,以武亂道,沈瑤趁著紊亂氣機衝出陣來,可是那一劍抽走了整個身體的力量,剛出來的沈瑤準備提劍斬過去,可是腳下一陣虛浮也重重摔在了地上,身體如灌鉛般沉重,拼盡全身力氣喊了句:“秦谷”,整個人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了,沒有一絲力氣。
就在此時,山巔一陣風聲,便只看一個黑影直衝雲霄而下。
是從後山趕來的秦谷,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躍起,拳頭直指鍾荇。
此時體內的太古意氣訣也早已推動,拳罡竟然因為太古意氣決再加上下落的牽引,竟然實體化了,隱隱有火花擦出。
秦谷體內的四大竅穴早已被牽動,武運與水運在體內按照撼山拳的行氣之法運轉,最終歸於竅穴。
秦谷此時的竅穴竟然發出了熾熱的光芒,直墜而下,一套從天而降的拳法就此誕生,根本不記後果,拋開一切,只要這一拳轟出,秦谷這樣的狀態才算是進入了武夫的大雅之堂,武膽境界的秦谷那顆武膽在悄悄成型,四境之後初次與人動手便將自己那顆武膽練出,一下子便將人家十多年溫養加機遇才能走的路走完了。
鍾荇本能的以雙臂護住面門,秦谷宛如一顆流星般砸在了鍾荇雙臂之上,鍾荇只覺得整個人宛如撞到了一面牆上,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隱約還能聽到左臂斷裂的聲音,隨後摔入了人群之中。
秦谷也不舒服,那麼高地方砸下,自己出拳的右臂與落地時的腿骨或多或少都有些許的裂痕,可是體內的小傢伙們前赴後繼的從竅穴中出來趕赴戰場,修復受損之處。
莧生滿眼擔心的看著秦谷:“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師父對不起”
秦谷寵溺的幫莧生抹去了眼淚,捏了把莧生小臉蛋,說道:“是師父來晚了,莧生沒事就好。”
秦谷看了眼還在地上的沈瑤與陳欣沂,目光直視亂做一團的人群,走過沈瑤與陳欣沂之時輕聲說了句“謝謝”。
沈瑤嘴角一提,你也有說謝謝的一天,便昏睡過去了。
失神的陳欣沂則宛如驚弓之鳥一樣,聽到那句謝謝就好似受到了什麼驚嚇,“啊”了一聲,便紅著臉不敢看秦谷,連忙手忙腳亂的去看沈瑤的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