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谷蹲下身來,依舊高了莧生一個頭:“來我們回去繼續睡覺”拉起莧生的手就要往門外走。
長恩也擦拭著眼淚起身要過來抱莧生。
長恩抱起莧生,而莧生一言不發,只是拉著秦谷的手,眼淚悄悄的留著。
秦谷眉頭一皺,怎麼會。
而此時老者出現在了秦谷身側,看著這一切,眉頭更緊了。
長恩看著秦谷,幫我把夫君葬了,我先帶著莧生回去。
秦谷望著那哭的梨花帶雨的莧生,又看了眼愛莫大過於心死的長恩,說了句:“嗯,我會將其葬在村口”。
第二日,村頭搭起了靈棚,莧生頭綁孝帶跪在墳前,長恩早已在晚上流光了眼淚,墳前一片地都是溼的。
秦谷依舊未去打擾這娘倆,只是在旁幫忙,人言可畏,為了不被說閒話,秦谷還是要適當避嫌,誰知剛到下午就有人往長恩家中扔爛菜葉子了。
秦谷剛準備追出去,誰知長恩在旁說道:“公子不打緊的,鄉下是有這習俗,清者自清”。
院門外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丈夫剛死,就領別的男人回家了,怕是你們倆害死的陳秀才吧”。
秦谷對次一言不發。充耳不聞,而長恩更是沒有空顧及這些,只是在一旁安撫這剛睡著的莧生。
莧生睡著後,長恩出了房間,坐在秦谷對面的凳子上說道:“知道公子很多疑問,長恩為公子解答,可是秦公子必須答應長恩的一個要求”。
秦谷雙手攏袖,一襲白衣,說不出的少年遊俠。
說吧。
長恩說道:“希望公子帶我女兒莧生走,知道公子是大門大戶,只希望莧生可以安全長大”。
秦谷古井無波:“不難,可以”,繼續等著長恩說下去。
長恩低著頭,咬著唇,下定了決心說道:“長恩原本是司恩”,見秦谷不言語,便繼續說道。
司恩便是寄書中文運而生,保護書籍不被蟲咬蟻蛀,我本就誕生在京都大戶人家,護佑這這家人文運通暢,科舉中的,誰知相公作文這家人的門生上門借閱,我又是府上借閱者,那時看相公年輕又有才華便動了私心,與其私奔。
妾身導致了我夫君仕途全毀,與我在這深山中棲身,沒想到這山神又與我動了文運的心思,想娶我為妻奪我文運,然後挑選幾個讀書種子,託夢現身將文運贈與外鄉讀書人,妄圖讀書人在朝中可以得到一席之地,然後來此地還願,幫其穩固金身。
莧生之所以可以有不同常人的感知,便是因為她也是司恩。從小便是司恩,又擁有人類的天賦,希望公子可以帶走莧生好好培養其長大。
長恩看得出公子是好人,長恩再此謝過公子了。
秦谷單眉一挑:“長恩姐姐可是怕給我帶來麻煩,因此不與莧生同我一起回去”。
長恩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一言不發,哪有自己的娘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的道理。
秦谷又說道:“我可不做那拆散母女的惡人,長恩姐姐你自當與我回去,相信我天塌下來我也護得住你們娘倆”。
長恩眼淚在也忍不住了,嘩啦啦的流下,跪在地上就要給秦谷磕頭,而小莧生從門縫中看到,也開門一下一下的像個小鴨子跑過來跪在秦谷面前,學起了長恩。
秦谷拉起來長恩後,瞬間站直了身子,雙手從袖中抽出,還是那襲白衣,可是此時秦谷氣度瞬間不同了起來,在莧生面前好像下凡的仙人一般。
秦谷將衣服整的一絲不苟問道:“莧生要不要拜我為師,從此以後保護你和孃親”。
小莧生好像明白了什麼,將眼中的淚一把抹去,堅強的在地上磕了個頭,鼓起勇氣說出:“莧生拜見師傅”。
長恩在一旁算是放下心來。
秦谷隨後幫莧生和長恩收拾好要帶的乾糧與吃食,讓其連夜趕路去秦武洲,到了那邊報他的名字即可。
秦谷不是不想護著她們一同上路,只是自己現在還像是被困的王八似的,實在沒辦法護她們周全,只能如此。
秦谷暗中傳音讓風吹雨的探子一路互送娘倆回秦武洲,若是有事,當做一級命令處理。
一級命令,便是上傳到沈重那邊,由沈重擬定將軍令,可以調動軍中最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