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皆是客,一杯酒水而已有何不可”,廟中出現了兩個婢女,端著酒水放在了秦谷面前石桌上。
秦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好酒好酒”,然而秦谷未發現的是,這院中角落裡藤蔓之中竟然綁著一位身著儒衫的秀才。
秦谷只是隱隱覺得有些怪,可是又找不出其中問題,便上前去,大驚之下才發覺秀才竟然被捆綁在藤蔓中,可是無論秦谷扯斷幾根,就會有新的藤蔓束縛而上,而且更緊。
山神現身了,身高七尺有餘,面帶微笑問道:“不知賓客有何指教,要救這擾我新婚的絲毫不知禮數的書生”。
終於胸口的那枚印停止了跳動,原來根頭在此處,可是讓秦谷滿頭是汗的是,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己的老者竟然無法聯絡了。
秦谷知道那名老者便是萬平鎮的村長,是最早跟隨秦雄的老兵,因此秦谷一直對其充滿了尊敬,像是晚輩對長輩那般,未曾想到一直護在自己身邊的那名老者竟然失了聯絡,該是這山神搞的鬼了,鬼打牆。
好好地神不做,要做孤魂野鬼。
秦谷臉一黑,被這印坑了,這山神最起碼也是上三境的了看來。
秦谷自然認慫道:“山神大人莫怪,我是此人的朋友,不知山神大人今日娶親,多有叨擾,還望山神大人放過我這秀才朋友”。
哦?可是此人非說我娶得是他妻子,而我再三確認那女子並不認識他,不知你怎麼看?
秦谷眉頭更黑,看來自己這次凶多吉少了,便又硬著頭皮說道:“此人是有一妻,其名長恩,今日走失了,可能心急認錯了”。
那山神依舊一副淡定的樣子,看來他篤定秦谷身後的那名七境老者找不到這裡了。
山中精怪最擅長的自然就是鬼打牆了,若是對上手段多的道家修士自然如同雞肋,可是武夫最不擅長的便是術法與人心的掌控。
看來村長老爺子也著了道了。
山神一招手,花轎簾開,從中走出一頭戴鳳冠身穿霞帔的女子,風貌無兩,早已沒了白日農家女子的那份淳樸,更多的是一份驚豔,就是長恩沒跑了,然而出來後將手放入山神手心之中,就如同不認識秦谷一般一言不發,一言不語。
秦谷隱隱察覺到了不對,應該是思維被操控了,操控人心,且有上三境的修為,自己這紙糊的境界不夠看啊。
怎麼看都是死局,秦谷也算是豁出去了,看得出今日這山神好事被打擾,怕是不會讓秦谷活著走出去了。
然而就在秦谷覺得自己命不久矣之時,那山神噫的一聲,伸手一握,秦谷衣領趴著的精魄小人便被其攥在手中。
山神臉色瞬間一喜:“沒想到小兄弟如此客氣竟然送上如此大禮,又可讓我金身補全二十年不朽了,哈哈哈哈”。
秦谷瞬間後悔,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秦谷雙手攏袖,反而一副淡定的樣子:“你還真是不要臉啊,別人的東西說成自己的,一點不臉紅”。
那山神面色瞬間一凌:“大膽小兒,竟敢辱我,看在你送的這份賀禮的面子上,現在滾下山去,放你一條狗命,否則就留下吧”。
秦谷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也不能走,那個精魄小人是土地的二十年壽命所化,還需要秦谷帶回秦武州才能讓其更茁壯,看來只能放手一搏了。
徑直的一拳,將竅穴中武運催動到了極致,渾身拳意皆釋放而出,撼山拳的校龍脊,就直對山神面門而去。
那山神並不躲閃,根本沒將秦谷全力一擊放在眼中,單手一揮秦谷連人就飛了出去,撞在廟門之上,此門被山神法術所護,早已化為精鐵般牢靠,秦谷撞在門上,便彈了出去,門只是掉了灰下來,而秦谷一口血就吐了出來,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看得出這山神是在拿秦谷助興。
秦谷起身換位衝到山神近前,從右側一拳轟出,拳意隱隱讓秦谷的拳頭有撕裂感,誰知那山神一躲在秦谷背後一拳,提膝擊中秦谷腹部,然而秦谷這拳並未停,直擊在長恩面門,長恩靈臺一清,算是破了山神的心神控制。
可是秦谷遭殃了,直接被打的拋飛了起來。然而那惡神並不收手,惱羞成怒,跳起抓住秦谷的面門按下,將秦谷重重砸在地上。秦谷已經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血了,這就是境界帶來的碾壓麼,就在秦谷意識漸漸模糊之時,聽到長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在看,陳秀才已經被勒斷了氣。
秦谷強行咬破舌尖,嘴中一甜,提起一口氣,最後的依仗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希望老沐沒坑我。
就在那山神分心之際,秦谷將懷中石印掏出,印在了山神胸前。
啊!小雜種,你怎麼敢如此,我是皇室親自分封的山神,你怎麼可以用儒家的印來碎了我的金身,壞了我的道行,書院行走是你什麼人。
那山神像是瘋了般要再此撲向秦谷,可是廟中的山神像手碎了,而緊跟著抓向秦谷的那隻手便華為了碎片,而手中拿著的精魄小人像是如獲至寶了一般在地上撿著金身碎片,全都裝到了自己胸前掛的小布袋之中。
秦谷也是一驚,然後便釋然了,沒想到老沐講的故事都是真的,這為禍一方的山神看來還不少,今天就讓自己遇到了,幸虧老沐留下了這方印。
隨即秦谷雙手插袖,眼看著眼前的山神在痛苦中化成一片片的碎屑,而精魄小人口袋像是裝不滿似的打掃著戰場,時不時的看一下秦谷,還未走遠。
秦谷走到在角落,頭戴鳳冠霞帔的長恩身前,說了句:“節哀”,便不在動作,冬天的夜特別的冷,秦谷雙手插袖蹲在門前臺階上,只是在等長恩。
而此時廟山出現了莧生,秦谷大驚,一個身位便擋在了門前,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了莧生身前,不讓其看到廟中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