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紀伯柔眼裡也存起了淚珠,想著那三千次的罰抄,她是又悔又恨,聲音也再次調高:“我就不!”
一旁的楊立瑜眼看著紀伯柔耍脾氣,想訓斥兩句,可話到嘴邊,轉念一想,便閉口不出了。
視窗的紀謙澤這次也沒發脾氣,只是平淡的收手關窗,像是沒聽到一般。
見此的紀伯柔依舊那副生不如死的樣子,因為她知道今天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可楊立瑜卻是搞不明白她這個少爺到底對紀伯柔是個什麼態度了,是縱容,還是冷漠?
午膳期間,紀謙澤坐在主位一言不發,這時紀伯柔的氣頭也消了,呆呆的坐在側位像個鵪鶉。
倒是楊立瑜開口打破了僵局:“少爺,今日早晨,是柔兒不懂事,您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紀謙澤抬起頭,看了看楊立瑜,依舊一言不發。可紀伯柔卻斜著眼睛瞟她的老媽,她很鬱悶,自己老媽這不是坑她嗎?哪壺不開提哪壺!
反正,說什麼她也不會抄的。
那可是三千次啊,她最多就抄一百次,可腦海裡突然冒出的那張平靜的面孔,好吧,她最多抄兩千九百九十九次,那最後一次,是她最後的倔強。
突然,她感覺有人戳了戳她,她知道是該她說話了。
“師傅,我錯了。但我是不會寫的!”
“......”楊立瑜無語,她是這麼教的嗎?
紀謙澤難得的笑了笑:“不會寫?”
紀伯柔猛然點頭,斬釘截鐵。
“說什麼也不會寫!!”
“那好,以後你照常上巡山課吧,先觀察一個月。”
紀伯柔:“......”
“師傅,你可以在堅持一下的。”
“行,那觀察兩個月。”
“......”嗚嗚嗚,我不活了。
就這樣,紀伯柔再次上起了巡山課,只不過時間改到了午膳過後。
時光飛逝,轉眼就到了入秋時節。
長西山間,綠色漸漸褪去。踏步而來,腳下滿是枯黃。
此時太陽正中,陽光也撒的遍地都是。隱約之間,可見一個遮陽的角落靠著一道纖細的身影。
她眯著眼睛,一把木劍抱在懷中。
突然,一道誤入的陽光撒入,正正的照在她的臉上。
她不耐煩的揮了揮白淨的小手,把臉扭到了一旁。
可是,那道光好像是認準了她,風聲響起,陽光又在她的臉上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她終於忍不住的睜開了那雙桃花眼,迷迷糊糊之間,她好像看到了樹枝上站了一隻鳥。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
哦,那是一隻鷹......
“滾,別打攪我睡午覺。”她翻了個身,再次迷上了眼睛。
可那隻鷹卻不屈不撓,拍打著翅膀飛到了另一邊。
就這樣,陽光再次回到了紀伯柔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