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娥心裡有了底,抱著他勁瘦腰身的手緊了幾分。她換上種特別認真的語氣,對封令鐸道:“那郎君好好聽完我救下薛老闆的理由,再決定要不要生氣?”
終於,在美人計和溫柔鄉的雙重夾擊下,封令鐸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姚月娥鬆了口氣,壓低聲音,在封令鐸耳邊,說出了薛清其實是女兒身的秘密。
滴答、滴答……
淨室中一片靜謐,姚月娥感到抱著的那具軀體繃緊一瞬,又鬆懈下來,片刻後,複又再度繃緊。
還沒追問,姚月娥只覺腕間一緊,她腳下打滑,眨眼就被封令鐸轉身桎梏在了身前。
春日的陽光透過窗欞,在兩人身上落下細碎的海棠光影,封令鐸俯身攫住她,眼神憤怒又陰鬱。
“呵……”他忽然冷笑,咬著牙問姚月娥道:“我是不是很好騙?”
“啊?”姚月娥怔忡,半晌才回過神,封令鐸這是不信她方才的話。
“可是……這就是真的唔!喂!你幹什麼?!”
腳下一輕,身體騰空,姚月娥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被封令鐸抱著,放在了本是用於放置銅盆的木架上。
一左一右,下面呼呼地漏著風。
“你、你又要做什麼?”姚月娥驚恐掙紮,可惜力量懸殊,仿若蚍蜉撼樹。
木架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她卻像一隻被拉開翅膀釘住的蝴蝶,撲騰都是無濟於事。
封令鐸垂眸看她,漆黑的眸子不辨喜怒,卻全是炙熱的闇火。
“謊話連篇,要罰。”
言訖,他面對著姚月娥,蹲身下去。
姚月娥心頭跳了一下,想說首先她沒說謊,第二,她就算是說謊,用的也不是他準備懲罰的那張嘴。可惜沒等她開口,木架晃悠的吱呦和淺淺的水聲就淹沒了她的抗議。
算了吧。
姚月娥恍恍惚惚地想,反正等薛清來了婚禮上,封溪狗自然就會知道。
只是說到這婚禮……
“葉少卿和令菀來不來?”姚月娥抓著封令鐸的頭發,將他給一把拎起來。
“嘶!……令菀和阿孃要來的,葉德修天天忙著養小皇帝,哪有功夫。”
“哦……”姚月娥懨懨,“到時候我們擺幾桌?”
“按你喜歡。”
“行吧,那十裡八村的鄉親、故舊都叫上,阿黃和大白也安排個位置,還有我之前在上京的夥計、朋友,回了老家的鄭老闆……”
“月娥。”
“嗯,怎麼?”
“這樣是不是沒感覺?”
“什麼……沒感覺?”
“我們換個有感覺的,你能先專心跟我做事麼?”
“嗯?不是!我!我有感覺,我有很感覺!我!唔!不,呀!你做什麼?還要不要臉了?!唔唔……”
春回春美,花發花香,院裡那棵粉白的杏兒花開正好,笑看著水裡那對交頸的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