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想離開,就想靜靜的,享受著這最後的溫馨,哪怕這溫馨裡沒有他的參與。
不知道過了多久,肥皂劇換了一集又一集,終於,該來的還是來了。
蕭子文不認為自己的夢境會讓自己好過,或許這想法是有些喪氣了,但不可否認,每次在他有意識地降臨夢境時,總不會得到好的結局,就比如說現在:
他很冷靜,哪怕親眼看著自己漂亮的母親彷彿被一隻橡皮擦一點一點擦掉一般,逐漸失去了形體,他也近乎變態地控制著情緒那根神經的波動。
她一點點地在變淡,可她本人卻沒有半點直覺,還在跟著電視裡的劇情時笑時哭。
貓兒也是如此。
時間彷彿放滿了流逝的速度,讓他能夠看清楚每一處細節,讓他能夠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的愛寵一點點失去存在。
“小文,再見了,你要好好的。”溫柔的話語傳奇,蕭子文怔怔地立在原地,看著蕭媽轉過頭來,對他溫柔一笑,做了最後的道別。
似是有人懷抱住了他,在他的額頭上做了一個吻別。
冰涼的淚珠劃過臉頰,原來,自己竟是哭了出來。
是啊,怎麼能不哭呢?
壓抑的哭聲傳來,被他刻意忽視的情感洶湧而來,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是了結,是遲來的告別,也是對他最誠摯的祝願。
……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蕭子文變了,可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變了。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受。
“大魏,你在發什麼愣?”蕭子文無奈一笑,輕拍搭檔的肩膀,讓他趕緊為自己來一個治療術。
“你,好像活潑了不少。”魏成安也沒什麼要隱藏的,直接說了出來,雖然他的用詞並不太恰當。
蕭子文愣了愣,好笑著回了一句:“活潑不該是形容小孩的嗎?怎麼,我這麼大個人了,還能是個孩子啊!”
“不是,孩子比你可愛多了。”魏成安送了他一個白眼。
蕭子文也毫不客氣地了他一個。
“不是我說,這一次,我可是幫了大忙的,是大功臣,你這態度可不行啊,副隊。”
魏成安不說話了,不太想搭他的戲。
“是是是,你是大功臣。”倒是越煦嬉皮笑臉地回了他一句,“所以,大功臣,你要休息幾天嗎?”
蕭子文被噎住了,斜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不好意思,越醫生,我明天不值班。”
值班,意味著就要被操練,也意味著要管束著基地裡找回來的一堆小孩子。
不是每個孩子都像向文軒一樣可愛乖巧的,尤其還是在末世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孩子,簡直讓人頭疼。
越煦被戳穿了,倒也不惱,又頂了回去:“既然不想值班,那發揮一下你‘全民哥哥’的魅力,幫我教育幾個孩子唄。”
笑眯眯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蕭子文又被噎了一回。
全民哥哥,這個梗是基地裡的一個女孩隨口說出來的,也是個玩笑話。
可也不知道怎麼傳的,到最後全基地都知道這個稱呼了,時不時就要拿出來調侃一下他。
就比如說越煦這個絕對比蕭子文字人還要皮的皮皮蝦,他可是“噁心”蕭子文的主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