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或許這是解脫也不一定。
他大概在自我安慰。
絲線是不懂得所謂氛圍的,它們在主人的命令下洶湧而來,帶著嗜血的勁頭,似乎恨不得對蕭子文實行“喝其血啖其肉”的行動。
“防守。”
這次隊伍裡有一個控制氣體的人,對方是在一次戰鬥的生死關頭激發的能力,所以格外珍惜,也格外注意練習。
那是個女人,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紀,末世前應該是職場的白領,氣勢強勢,也很是冷靜。
氣牆將眾人包圍其中,雖然做不到全然的守護,卻也給絲線消減了氣勢,減緩了速度。
霧氣也成了張著大口的巨獸,蕭子文化去了屬於人類的特徵,卻也沒有屬於野獸的暴戾,他是最忠誠的守護者。
絲線猶如最迅猛的劍,它們數量多還極其鋒利,將戰鬥最中央的空間包圍著,禁錮著,也相連著。
蕭子文送出無數霧氣,然後扭曲出無數長著利齒的幽長觸手,以柔軟的軀體纏上那尖利的線條——這是蕭子文的一次嘗試。
早在之前,他就想過,既然能力依靠的都是體內地能量,那麼是否,這種能量也是可以掠奪的呢?
他很想嘗試一番,可這行動終究帶著風險,所以他最終沒有試驗,沒有將之用在自己的朋友身上。
而現在,是一個機會,一個驗證的機會。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他是多麼的興奮,這突如其來的,不合時宜的興奮,與那從前霧化的副作用完全是兩個極端。
他是如此的躍躍欲試,於是他放棄了強硬的硬碰硬,選擇了不明確的以柔克剛。
霧氣形成的觸手貪婪地攀爬在無數的絲線上,剛開始的時候不得章法,可漸漸的,有那麼其中一條張開了利齒,一點一點將那絲線嚼碎了,吞噬了,然後將這微不足道的一點能量回饋給了一直關注著的本體……他成功了。
絲線是那樣的多,以至於那傲慢卻又卑劣的傀儡師大人根本沒能察覺這麼一點小小的流失,反而冷酷著眼眸,還在腦海裡惡意地播轉著這群人被製作成木偶後要向強大的帝皇所展示的劇目。
哦,對,尤其是哪隻討厭的霧妖,最好能把他裝進玻璃材質的身體裡,讓霧氣充盈滿那滿是齒輪與細線的內部,然後留下那顆還算不錯的腦袋,挖掉那雙礙眼的眼睛,讓他做那最底層的裝飾品。
多麼美好的前景!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絲線也越加興奮,一根根闖進那柔軟的觸手之中,被狠狠嚼碎,做了敵人的補充。
蕭子文支撐著無數觸手的本體鼓譟著,他是那樣的興奮,哪怕吃進體內的能量實在令人作嘔,也不影響他的激動。
霧氣裡隱隱約約流轉出了些許的紅色,卻又轉瞬即逝,沒有在自保都難得其他人眼中留下半點映像。
慢慢的,蕭子文掌握了一些小技巧,觸手們齊心協力,將絲線扭成幾股,然後再塞進口中,一次性的,吸收得一本滿足。
觸手在能量的補充下越來越堅韌,同樣的,也越來越數量眾多,於是漸漸的,絲線成了下風的那個,在已經有些晃動的風牆裡凌亂不堪。
終於,外面做著白日夢的男人察覺到了不對,他撫摸上臉上的兔子面具,眼睛裡是危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