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縷縷的銀線遍佈周圍,男人早就在這裡佈下了天羅地網,只等他們自投羅網。
他們還是太過自大,也太過不知險惡。
隊伍裡有人已經傷痕累累,鮮血也絲絲縷縷地飛濺了滿地,看起來像是噴濺式的油畫,從某個角度看也是美感十足。
鏗鏘有力的撞擊聲響成一片,蕭子文基本已經是霧氣的形態了,可為了保護身後的人,只能和明明還緊閉著雙眼的少女對上。
女孩的狀態很不對,這讓蕭子文下意識地想起了基地裡的“木偶人”,想起了那掩埋起來的骨灰盒,於是眼神篤定起來。
“傀儡師?”
男人頷首,坐在絲線交纏成的椅子上,甚至還戴上了兔子面具,然後穿上一件白色的西服外套,端的是優雅做作。
矜持?
屁!
蕭子文單揚起一邊嘴角,不屑極了。
“鏘——”
“咔——”
蕭子文的武器不只一把,甚至還有槍,哪怕近身戰很難用到,也能起到些威懾的作用。
他不敢有一絲放鬆,哪怕武器在對方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匕首下一次次崩裂,也從容地換上新的來,不給對方留一點間隙。
終於,質量比不過數量,對方的武器經歷多番折磨,終於步了其他武器相同的結局——報廢。
女孩來勢不減,直直向前衝來,在蕭子文的錯愕中,她裝上了他鋒利的短刀。
“嗤——”像是扎進了什麼布料,然後又是“鏘——”的一聲,利刃狠狠撞上了金屬……
“你怎麼敢?!”男人,或者說是傀儡師,他坐不住了。
女孩是他近些時候最完美的作品,他賦予了她強大的實力,精妙的武器,甚至還保留了她人類的身軀,只在裡面換上精細的零件,讓她不用再遭受身為人的痛苦。
她是他最得意的作品,那樣地美麗,那樣的真實,於是他以為她不會輸,尤其還是在有他傀儡絲輔助的前提下。
“你怎麼敢?!”他出離地憤怒了。
蕭子文也是愣住了。女孩實在太像人了,蕭子文見過各種各樣人類的死亡狀態,卻幾乎不會自己去製造那樣醜陋的狀態,所以他愣住了,哪怕這實在有些不合時宜。
聽到男人的怒吼,他在那一聲金屬的碰撞聲中冷靜下來,緩緩蹲下身,拔出刀刃,卻不見鮮血流出。
他大膽的很,面上是冷峻的,手裡的動作也是殘忍的。他扒開了女孩的傷口,視線探入其中,去只看到了那無數的齒輪與糾纏著的線條。
——她還活著嗎?
蕭子文不知道。他緩緩合上了這傷口,然後操控霧氣組成牢籠,將女孩裝了進去。
——大概是死了的吧,就像“木偶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