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小廚房燉了鹿肉,丫鬟了端進了屋內。崔肆瞧著,十分不想用。但瞧見姜玉珂那張擔憂的臉,還是憋著用了一些。
實在是這東西吃多了火氣大,如今自家夫人滿腹心神都在自個兒身上。他可不願突然暴露,徒增煩憂。
最好讓她把其他人統統忘掉。
姜玉珂面色沉沉,試探道:“崔大人,不然我們換個大夫吧。”
崔肆拒絕道:“我覺得李大夫挺好,錦衣衛受傷了基本都是在他那裡治。”
可這也忒慢了些,不見成效啊。
特別是夜間,不知是太補了還是如何,崔大人身上總是燥熱的厲害。讓姜玉珂覺著,怕不是要治出些什麼毛病來。
崔肆吻了吻她的額頭,掖了掖被角,中間又隔出一道楚河漢界來。
……
次日一早,姜玉珂果斷乘了馬車出府去。
她來得巧,今日趙青藍休沐,在院子中間曬太陽。瞧見她來,頓時瞪大了眼。
“姜玉珂?你今日怎麼來了?聽說下人回稟,我還以為是這些個不長眼的亂說。沒想到真的是你?”趙青藍有些疲憊,但仍舊強打著精神招待。
也就精神萎靡不振了些,眼下帶著點烏青。像是熬了好幾個大夜一般,姜玉珂瞅著,問道:“你這是?”
趙青藍不在意道:“近些時日太後病了,宮中召了好些人去侍疾。太醫署的太醫就每一個能夠閑下來的,那剛剛進宮的洛王,也是衣不解帶的在殿前侍候多日。”
“我實在熬不住了,我爹便做主讓我正常休沐了。”
原來是宮中的事情,姜玉珂覺得奇怪:“太後一向身體康健,怎麼這個時候生了大病?聽說當初洛王進京就是打著給出太後祝壽的名頭來的。”
趙青藍神神秘秘地說道:“可不是嘛!”
她屏退左右,偷摸說起了宮中的事情:“咱們陛下重用欽天監,有事無事都喜歡算上一卦。”
趙青藍瞧著姜玉珂,看見她的面上沒有半分異樣,方才繼續道:“這洛王爺一進上京太後緊接著就得了病。再加上欽天監蔔卦,說是不詳……”
啊?姜玉珂驚呼。欽天監的人膽子竟然這麼大,直言王爺不詳。趙青藍對著她眨眨眼睛,姜玉珂懂了,卦象不一定如此,但陛下既然讓這話送了出來,想必是要讓這位洛王爺回封地去。
趙青藍搖搖頭,不打算再說這事兒了:“聽說前些時日崔大人帶你出門遊玩遇刺,受了重傷?如今可沒事了?”
姜玉珂仰著臉道:“你若是真關心我,怎麼不上門?”
趙青藍摸摸鼻子,將手邊的清茶奉送上:“我哪兒擠得進去啊,第一日陛下便上門了。接著便是鎮國公同交好的人,另外一些夠不著邊的就是想去的沒門。這樣的府邸,還有一個對我有敵意的崔大人,我才不去。”
“你若有事,即便不是第一個知會我,從鎮國公府上的動靜也能瞧出一二。”
姜玉珂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在宮中待久了還是不一般,如此能說會道。”
趙青藍點了點頭。
不過這樣一來,姜玉珂便犯了難了,她扭捏道:“我原想著請你去給崔大人瞧一瞧……”
趙青藍先是垂下嘴角,半晌又細問道:“為何?”
姜玉珂便將此事一一道來,總覺得是府中存有庸醫,又或者傷到什麼隱蔽之處不方便說與她聽。但就是這般瞞著,她方才更加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