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手曾經多次前往西泠王姜運的餘州州府,奉湘。
從表面上來看,這位名揚南方的富商沒有和西泠王有過任何見面。
還是姜茯桐經過一些細節上的對比才看出一些端倪來。
每次張金手停留在餘州時,這位西泠王總是要多出去踏青幾次。
說起來,也是派去調查的人覺得可疑把這一點也寫上來了,不然其中的關系太過於淺薄不可見。
即便這樣,姜茯桐也不能做進一步的確認。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張玢臣和張金手的關系。
他們是父子,甚至張玢臣的母親是張金手的結發夫妻,陪張金手度過最艱難的時光,後來張玢臣母親因病去世,張金手發誓不續弦,所以也就唯獨張玢臣這麼一個嫡子。
對於這唯一一個嫡子的態度,張金手自然是愛護的。
認真教導,希望自己的嫡子成才,也格外注重張玢臣的品行,張金手希望自己培養出一個端方如玉的君子。
但是,理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張玢臣的性格生來就和張金手希望的不相符。
所以張金手對於張玢臣恨鐵不成鋼,張玢臣長不成自己期待的樣子,張金手也很無奈。
感覺對於其他的産業,張金手並沒有讓張玢臣接觸的模樣,一直以來,張金手都是讓張玢臣去做張氏商行明面上的産業。
似乎張金手不願意張玢臣踏入某些領域。
真的是這樣嗎?姜茯桐又想了想,從頭到尾,張玢臣的確是這樣子的。
不知情。
唔。
姜茯桐微微眯著眼睛,腦子裡轉了個彎,也不知道想到了哪裡去。
不急,不著急下定論。
慢條斯理的弄完手上所有的插花,姜茯桐淨了一下手,嘆了口氣:“這下子,宋少卿換了身份,倒是不好和之前那樣親近了。”
宋襄頤雖然換了身份,但是沈郎君這個身份也很重要,有他們的人了於甄那裡有點兒別的問題,一時半會兒還不好消失。
所以,姜茯桐能夠親近沈郎君,卻不好再敏感的接近端儀城來的宋考官。
不過,宋襄頤偶爾還能兩個身份竄一下,如此也有幾分意思。
“對了,張郎君今日沒來嗎?”姜茯桐隨口一問,今天沒聽著張玢臣嘰嘰喳喳的聲音,現在她才想起來。
蘭絮道:“張郎君今日沒有來。”
“也罷。”姜茯桐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垂眸吹了吹被子裡的茶葉,目光幽深。
關於張玢臣,姜茯桐的第六感的懷疑和現實中的查證的無疑點讓她陷入一種格外獨特的境地。
不過……等等。
無疑點,倒也不是。
姜茯桐微微勾唇,或許有一點她想錯了。
她一直專注於看張玢臣的可疑之處,卻忘了,她在觀察張玢臣,張玢臣此人說不定也在觀察她呢。
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就一定是一是真的嗎?
交友講究一個真心對真心,可是真心這種東西,虛無縹緲啊。
想到這裡,姜茯桐提筆,在信紙上落下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