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皇後 她該盡早習慣
秦妍抱恙, 皇帝並未阻止訊息傳到宮外。
於是心疼女兒的周氏、覺得同氣連枝的趙氏，經過太皇太後同意後，一道來到宮中, 先去了秦妍的寢殿，午後才到覃窈這兒。
覃窈得知秦府人求見, 還有些驚訝, “她們從哪兒來？”
如意道, “應當是鹹福宮。”
覃窈秀眉蹙起, 有些擔心：這樣日複一日的相處, 秦妍的端倪會被看出來。
如意看出她的心思, 淺笑著安慰，“貴人放心, 陛下都已安排好了。”
知道皇帝有多聰明，覃窈便未多問。她本不欲見的，但趙氏，帶上了秦嬌。
覃窈便讓如意請她們進來。後頭韓靜聽到訊息，立即有了身為暗衛的自覺，亦連忙趕了過來。
不大的安樂殿, 開門便是明間，坐滿了人。
周氏本不想來, 畢竟覃窈已與他們撕破臉, 奈何秦妍病怏怏, 還得求著這個姐姐關照，她只能腆著臉賠笑。趙氏想與兩個侄女都打好關系, 臉上自然也是討好、但又略帶尷尬的笑容。只有秦嬌，因懼怕宮中的威嚴，直到坐下, 眼睛仍是紅的。
一家四口，加上韓靜，不鹹不淡說著家常——也沒別的可說。
“還記得從前，瑤瑤才這麼小一點 ，轉眼間，已做了陛下的貴人。”趙氏說道。
覃窈忽然有了些興趣，“我小時候，是怎樣的？”
久遠的記憶湧上心頭，趙氏當真生發幾許親情，笑容亦真心了些，“自然是玉雪可愛，才三四歲，聰明得緊，嘴巴也甜，一口一個嬸嬸叫著。”
大多數人對幼童，總會多些憐愛，覃窈理解趙氏的情緒，但並不感動，只問，“那我的母親呢？”
周氏瞬間心虛，很快扯出了傷感的表情。
那邊趙氏道，“大嫂麼，本分、賢惠……”便是太本分了，所以才會被妾室踩到頭上，不像她，把妾室都管得死死的。
趙氏看了周氏一眼，想到過去事已了，最終簡單道，“是個很好的人，可惜……天妒紅顏。”
周氏拿帕子抹了抹眼睛，“吳姐姐像我的親姐姐一樣，可恨……天殺的山賊……”
“夫人的眼淚，說來就來。”覃窈冷淡回了一句。
就怕以後秦妍瘋了、死了的時候，她再哭不出。
周氏被覃窈刺得尷尬，覃窈不理會她，只道，“今日提到母親，我很是想念。父親既然是探花郎，想必工於作畫。還請他為我畫一幅母親的小像。”
如今她是貴人，這個要求，秦儀自然沒有拒絕的餘地，周氏再生氣，更沒有拒絕的資格。
覃窈又提醒，“雖母親過世多年，但探花郎的頭腦麼，必然很好，還請父親不要畫錯了。”
交代完周氏，覃窈朝秦嬌招了招手，放柔了聲音，“你隨我來。”
將宮人都留在明間招待客人，只帶秦嬌進入內室，覃窈拉著她坐在床邊，低聲問，“今日嬸嬸特意帶你入宮，是不是存了什麼心思？”
秦嬌忍了許久的淚，終於簌簌落了下來，哽咽道，“母親說，大姐姐和三姐姐都能入宮，想必陛下喜歡……喜歡我們秦家女兒的模樣，非帶著我來露臉。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