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一句話就是,想入學女子學院還是很講究身份和門檻的。
朱興德本以為那學院,除了花錢多應該再沒別的毛病,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女兒會不開心。
女子書院。
甜水不明白她正和新認識的小夥伴們聊的好好的,分享彼此在家都玩些什麼,那些小夥伴身邊的僕人和丫鬟為何會用嫌惡的眼神看她。
甜水也不明白,為何之前和她玩的好好的小夥伴,在上琴課時得知她沒見過箏,忽然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大聲對別人講:“你們知道嗎?她連箏都沒見過。”
甜水更是不明白,當她歡天喜地吃書院給分發的晌午飯吃的正香時,為何會惹來好些小夥伴以及她們身邊丫鬟的笑聲。
“你們在笑什麼,這個好好吃呀,你們快吃。”
答案是笑聲更大了。
搞得甜水很無措。
不知要不要省下從沒吃過糕點,帶回去給太姥姥嚐嚐。
這天是楊滿山下職後去接的甜水。
滿山心細地發現孩子有點兒不高興。
他略一琢磨:“聽說上過琴課啦?走,二姨夫帶你先去買把箏。咱都學了,哪能自己沒有。”
而這日回家後,左家人很驚奇。
小豆邊洗衣裳邊說:“看來甜水是真喜歡彈琴,這可真是出息了,沒有到家就惦記瘋玩。還知道那玩意兒很貴要練練。甜酒他爹,給買的好。”
滿山說:“這都買晚了,搞不好甜水今日學琴是借用別人的琴。往後你幫大姐想著點兒,人家孩子有的,咱家孩子也得有。”
在釀酒屋裡正制酒麴的秀花和白玉蘭等人,是伴隨著那魔音琴聲越幹活越有勁兒。
秀花臉上滿滿的笑容,就好像已經見到甜水往後會變成漂亮小閨秀的模樣,還硬誇道:“聽聽,這曲多歡快。”
可事實上,甜水正邊扒拉琴邊哭。
小稻進屋就嚇了一跳:“怎麼了?”
“娘,我不該和她們說我放過豬、養過雞、抱過柴火、逗過蛐蛐,嗚嗚嗚……我把我招貓逗狗那點兒事和她們說了,她們就不和我玩了。”
那她到底該誠實還是不誠實啊?
明明是那些小夥伴先問的她平日裡都玩什麼。
她答了,然後那些丫鬟被嚇的不輕,還不讓小夥伴們和她玩了。
小稻聽明白了,她閨女這是受了歧視:“聽孃的話,都哭成這樣就先別彈琴了。”
卻沒想到她女兒哭的委屈道:“不,我要好好學,不止琴,還有字,要成為最好的那個,這樣我就能教妹妹了。”
小稻又細問了一番,這才明白非要教妹妹的典故。
原來是她閨女沒見過琴,學什麼又比別人晚了一步。
所以閨女不想弟弟妹妹將來也嚐到這滋味。
甜水想著,她要是學會學好了,就能去教弟弟妹妹,像是趕明甜田再去學院就不會有今日的事兒了。
羅峻熙掀開簾子出現:“來來來,小姨夫抱。這有啥可委屈的?小姨夫和你說哈,甜水,這方面我可比你有經驗多了,你想不想聽小姨夫都是怎麼辦的?”
外面秀花正對白玉蘭說道:“明日開始,你們自個在家釀酒吧。我去給甜水當丫鬟,有我把守著,我看往後有誰再敢欺負俺家孩子的。”
“哎呦娘,多大個事兒呀,別生氣,還是我去當丫鬟吧,你這麼大歲數,該做太夫人的。”
“不用,就這麼定了。正好讓你五叔太老爺去城裡鋪子賣酒,我去陪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