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那位是真有兩下子。
朱家伯母都不知道該咋解釋這事兒了。感覺解釋不清了。
因為朱家伯母也納悶過,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二兒媳和三兒媳就被那位莫名其妙籠絡過去。
那位胡小纓幫著來幹活,幫她那二兒媳孫氏家的娃補衣裳,針腳細密,二兒媳在這方面大大咧咧很是不咋地。一看那針腳,還能有人幫著主動縫補,緊著夸人。
胡小櫻又幫著三兒媳李氏挖野菜送來。
時不常還會送些柴。
都知道李氏會過日子,那個胡小纓好像知道不少野菜的做飯法子,怎麼過日子省錢的法子,一來二去的,李氏和胡小纓總能說到一塊去。到了後來,胡小纓在杏林村她姨奶家住那幾日,李氏和胡小纓洗衣裳都結伴兒去河邊。
另外,家裡的孩子們,胡小纓經常不空手給帶零嘴,弄個花啊朵啊的,都給編成小草帽送給家裡的女娃娃,惹得孩子們可喜歡。
然後胡小纓讓孩子們叫她姨,人家就是一副來串門子的樣子,當作和孩子們的孃親是小姐妹的樣子,在朱家伯母看來,你說讓她該咋辦?
她能攔著嗎?就為了大兒媳,不讓另外倆兒媳婦和胡小纓相處?
還是她能明明白白的敞開窗戶說亮話:“你別算計我大兒子,你倆不可能。”
人家也沒提她大兒子一句啊。
人家上門那麼多回,連當著孫氏和李氏面前聊得多,都沒有提過一句朱興昌,她問過孫氏和李氏。
就這,朱家伯母也沒放過。
曾暗示就差明說了,像閒嘮嗑似的點過胡小纓,也和胡小纓的姨奶以及胡小纓的親姨鄧媒婆都講過:
“出一家進一家不容易,但得能過下去,那是不能走到和離那一步的。你想想,多難啊,孩子們咋辦,銀錢咋分,要是再攤上岳父家裡還欠姑爺銀錢的,這都離了,那錢前姑爺還能不能要回來啦,等等事宜,全是牽扯,那得兩口子感情傷成什麼樣,才會寧可忍著撕下一塊肉皮也要和離。反正俺家想想就不可能。”
還說過:“你家小纓我看挺好,你們趕緊趁年輕給張羅起來,男人沒了又不是她的錯,咱們這裡再成家的有的是,沒人覺得二嫁咋滴。要是怕那個,我就不會讓我家蘭草回來。你說我也是瞎操心,小櫻那面,有你這親姨母在呢,就是專門給人做媒的,指定能給找到一個年紀和她相當的,條件方面啥都不差的。”
聽聽,還讓她咋說,說的不明白嗎?
結果她那個喪良心、缺心眼的大兒媳,以及老汪家一大家子沒個好餅的玩意兒,跑上門揭她傷疤,說她沒男人,罵她老不正經。
以上關於汪氏的事情,朱家伯母眼下見到朱興昌,她能有好臉就怪了。
此時,朱興昌望著老孃。
朱興昌很懷疑老孃嘴上不讓他回來,其實是特意在等著他歸來罵人,以免每日不罵一罵睡不踏實。
朱興德出來後,先看眼大伯母,再看眼大哥。
他也知道具體是咋回事兒了,晚上回來聽了幾耳朵。
還別說,挺稀奇。
二十二歲的小寡婦,看上他三十歲出頭的大哥,且還挺有心計。咋聽咋覺得,將他那虎了吧唧的大嫂,各方面都比了下去。
“伯母,先少說幾句吧,大半夜的,我大哥也挺累,這幾日一直幫我盯著新房那面。他沒去我岳父家,可能是覺得洗洗涮涮不方便。”
朱家伯母這才臉色有點兒不自在的說道:“那你倆餓不餓,反正我被折騰起來了,一時睡不著,不行給你們煮點麵條。那牛也放著,一會兒我喂吧,你倆去堂屋裡等著飯。”
還是心疼親兒子了。
大半夜要給做飯。
堂屋裡:
“大哥,你對那個什麼纓,咋想的?”
“艾瑪,你咋也能這麼懷疑我呢!”
朱興昌摘下幹活戴的麻布手套扔桌上,一臉無奈道:“有那麼幾回,她要是沒衝出來主動介紹,我都不知道她是誰。”
“衝出來,攔截你?”
“嗯,要搭車回村,說認識倆弟妹。她有個什麼姨奶在咱村住。順腳的事兒。還有那麼幾次在道上碰巧遇見她。她問我倆弟妹在家忙啥呢,有時候也問二弟妹家的甜杆,那幾日甜杆鬧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