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妯娌倆還撕扯一下,在朱興德面前打個岔。
“誰傳瞎話啦,你咋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算是發現了,你從剛才就踩著我說話,在德子面前,你這是顯擺你自己呢,顯擺就你沒傳過瞎話唄。”
“你等我說完的,我啥時候踩你了,二嫂,德子忙著呢,你先別搶話。”
李氏這回語速快了,不再那麼斟酌著,看向朱興德直言道:
“二嫂當初傳蘭草的瞎話,人家是回孃家和親爹親孃講,知道咱老朱家事情不能隨便告訴外人。
後來那算是陰差陽錯,被她孃家嫂子聽見,還有她娘那裡漏了口風,才一個傳一個出的事兒。
大嫂可倒好,德子,她跑外頭去不管和誰呀,只要人家問,她就胡咧咧。
她咋不告訴別人她自家存了多少銀錢呢,往外瞎傳我和二嫂在家怎麼賺錢,就差將屋裡那點兒事和怎麼釀酒也往外說了,我和這樣的人往後做妯娌,怕將來吃更大的虧。
這次就已經吃大虧,孃家都和我斷絕關係了,我不想和她繼續做妯娌。
我怕哪日怎麼釀酒也傳出去,我和二嫂還會被她連累的頭上被扣屎盆子,說是我倆出去講的。或是你三哥萬一哪日有了大造化成了小頭頭,有人找他辦點兒啥事,她出去和外人胡咧咧,再對你三哥不好。”
朱興德看向兩位嫂子身後:“大哥。”
朱興昌和蘭草聽半天了,基本上該聽的全聽到了。
此時,蘭草臉色挺不好,也很擔心的看向朱興昌:“大哥。”
要說起蘭草,比起孫氏和李氏完全是兩種背後講究人的方式。
蘭草當初對汪氏詛咒朱興德生不出兒子很不滿,咒四哥朱興德無子,那還等於是在詛咒要斷了她親叔叔那個房頭的香火,兩種火氣直竄天靈蓋,她是直接找到她大哥頭上,實話實說學一遍,然後讓管一管大嫂。一家人,啥仇啥怨啊,生個女兒那麼撿笑。
卻在胡小纓想接近她時,蘭草從不搭理,一次好臉都沒給過。
也從沒提過,汪氏平日裡對待她這個小姑子更不咋滴,就怕大哥大嫂家散了,大侄子們怎麼辦。能嚇唬住大嫂管好一些才是最好的。
所以此時,蘭草很擔心大哥聽完更上火了。
朱興昌是萬萬沒想到啊,兩位弟媳對汪氏有那麼大的怨。
“我這……”朱興昌舔舔乾裂的唇,有些難堪,還有些不知道該說些啥詞,臉通紅通紅的:
“一聽嚇一跳,我好些都不知道。以前是稀裡糊塗過日子,現在是忙。兩位弟妹,以後我多說說你們大嫂,別和她一樣的,對於那些發生的,大哥給你們先賠個不是了,行嗎。”
孫氏和李氏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說人壞話被聽見,這可是做大伯哥的還要給她們鞠躬,她倆急忙躲開,“大哥,和你沒關係,你總起早貪黑忙,我倆也不是對你不滿。”
朱興昌四隻都僵硬了,說他媳婦,他就能好看了?
朱興德剛要截住話題,要給朱興昌搭個臺階先回屋,外面忽然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胡小纓的姨奶奶帶人氣勢洶洶進門了,讓朱家給主持公道。
汪氏給人家胡小纓按在地頭打了。還當著好些人的面前,罵胡小纓和朱興昌亂搞男女關係。
而這一回,胡小纓進朱家門,也不再是尋孫氏和李氏嘮嗑,而是在見到朱興昌就差些撲進懷裡。
二十二歲的小婦人委委屈屈哭著對朱興昌訴說,她名聲毀了,“我該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