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還沒算上需要日日跑到工地看看蓋房進度,以及釀酒房那裡,秀花要是有別的事情被絆住腿,白玉蘭要負責去看管。
所以說,左家不差飯錢,是真沒功夫啊。
可是,別人可不管你的難處。
一旦讓人知曉了,本就眼紅豔羨,咱要是再決定不請客,那心理不定會怎麼不平衡。
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閒話會一籮筐。
什麼左撇子忘本啦,家裡添大喜事連族裡親人都不請客,你說他眼裡還能有個誰?
什麼人家現在不稀罕和咱村裡人相處了,嫌棄咱是鄉下人,沒本事,左家人現在眼睛長在額頭上。
什麼真摳啊,一下子獵頭整熊憑白得來百十多兩,卻不捨得請大夥熱鬧熱鬧。等等吧。
而在白玉蘭看來,要是隻說些閒話,咱厚著臉皮裝作沒聽見也不打緊。
畢竟咱家是什麼樣的人家,真親近的人、日子處久了的都懂。
怕就怕在這頭獵來的熊,會勾起好些人上山的野心。
白玉蘭擔心真正親近的那些親戚朋友們求上門,求滿山或是德子他們領著一起上山打獵,那就不好拒絕了,容易傷感情。
可是自家人才知道自家事兒,她能放心讓孩子們上山,最關鍵的不是有小麥給帶的領著蛇,以及山上的野豬等幾種動物也躲著小女婿嘛。
她也不想讓別人借光,還容易被有心人發現蛛絲馬跡。就算過後有人誇咱家孩子們受山神優待,將上山沒遇到危險說成是左家女婿們的福氣,她也不樂意摻和這事兒。
因為白玉蘭怕以後雪太厚了、雪崩了,要伐樹了,狼多了村裡要獵狼啊,回回上山落不下。
這種費力不討好還不如請客吃飯呢。
所以她真心希望能將獵來的熊、蛇、還有那看起來快要成精的參掩藏住。
左撇子正在解釋:“……你躲在這裡洗衣裳不要緊,給我嚇一大跳。本來我剛才處理那蛇,就是壯著膽。”
“你以前不是見過許多蛇嗎?”白玉蘭提起的是去年綁那些賊人在山上的事兒,那時姑爺們就用不少蛇嚇唬人。嚇的那些人哭爹喊娘。
“你以為都和這條似的?要都是這種用一個麻袋裝,都不夠裝的,咱住在山下還能有個好?這特娘一看就是蛇王啊。你說也是怪事兒,它明明死了,我剛才在倉房裡一人拾掇,頭皮都發麻,胳膊上雞皮疙瘩也起來了。”
白玉蘭被左撇子一驚一乍嚇出來的火氣降下去不少,聞言憋不住笑,又剜了她老頭一眼:“瞧你那小膽兒。”
瞧你這一輩子,哪樣都不突出,連膽量也平常。
“滿山明明說了,等他睡飽再收拾,你還非要逞強。”
左撇子心想:他不是逞強,他這不也是在心疼孩子們嘛,尋思能幹些啥就搶著多幹。
等姑爺們睡醒了,只拾掇後院那熊、扒整張熊皮想必就會很受累,尤其那五人身上都有大小傷。明日還要想招給運出去趕緊賣了。
左撇子和媳婦說完兩句話,又扛起鋤頭準備去給荒地刨坑。
他現在每日睜眼起來,這一天就沒個消停,一樣接著一樣的活計,直到閉眼睡覺。
左撇子卻甘之如飴。
還在心裡合計著:等他將那片無人歸屬的荒地拾掇差不多了,除了會種些高粱,剩下的讓媳婦撒菜籽。
今年家裡會多種不少菜,芹菜、大蔥、白菜、蘿蔔等一些好養活的,會在新開墾的荒地種植。
雖然苦,但是挺好的,菜多、糧多,心裡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