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蘭經娘提醒,反應了過來:“好啊,你還敢偷摸看別的婦人。”
左撇子有苦說不出:“……”
算了,他還是裹緊羊皮襖子趕車吧。
倒是沒一會兒的功夫,車廂裡就傳出了笑聲,左撇子也甩著鞭子,隨著那笑聲笑了。
要說這一路趕車,只左撇子一個男人,安全問題擔不擔心呢。
除非有大型搶劫,要不然不擔心。
話說回來,大惡霸劫他們一次都回不來本。圖啥呢。路上有的是比他們有錢的、能在客棧吃得起炒白菜的人。
所以如若倒黴,真遇到小打小鬧的並不擔心。
因為在出門前,左小麥登上寒山捅了蛇洞,抓出兩條小毒蛇,那小毒牙才霸道呢,小麥連續囑咐三天才塞進了罐子裡,隨行帶著。
……
隨後又路過一家客棧,這也是最後一家客棧。
今日休息一晚,明日再趕一白天路,接近傍晚就會抵達府城。
而才站在櫃檯前訂房,秀花就笑了,左撇子和白玉蘭也面露驕傲。
甜水說出了答案。
小女娃指著酒罈上的特殊標誌,驚喜喊道:“那是我家的酒。”
真沒想到在外面,能見到自己家的酒,那裡面裝著自己親手釀的酒。這也是第一次除自家鋪子裡看到這一幕。
尤其秀花和白玉蘭,她們一直在村裡深加工,沒參與銷售就沒見過。
客棧掌櫃的順著甜水指的方向看過去,微挑了下眉,明白了:“朱老闆是諸位的?”
“那是我爹。”甜水扒著櫃檯撲閃著大眼睛喜滋滋道。
白玉蘭也笑著解釋句:“是我女婿。”
秀花樂出眼角皺紋:“我是他外婆。”
店家特意細看看花清釀故事中的主角們,感覺很遺憾其中幾代穿的也太一般了,普通農婦的打扮,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驚歎。要非說優點,只能說秀花和白玉蘭比起同齡人看著年輕,眼睛沒有那麼渾濁,再一路風塵僕僕的就看不出什麼了,臉上遮擋的口罩還掛著白霜,看不清面容。
不知道中間那代的釀酒者,也就是朱老闆的媳婦那一代長相如何。
要是也這樣,穿的還……故事確實就誇大其詞了。
客棧掌櫃的心裡作何想沒表露,面上卻比剛才不知身份時顯得熱情多了。
這位掌櫃的和朱興德合作幾次,和朱興德很熟悉的。花清釀的送酒隊伍也經常在這裡落腳,
他對戴著大棉帽子、身穿羊毛襖子的左撇子主動道:“那您就是朱老闆的岳父了吧,您回身看。”
一句話,左家幾人,都有回頭看向餐廳的方向。
只略略掃過去,好幾張桌上都擺著花清釀。
“這酒在我們這裡賣的很好,不少跑商的客人,會在離開時提出買些帶走。就連那些腳伕,也是喝完念念不忘,直誇你家酒,除了貴沒毛病,夠純。就是太貴。您不知道,還有人真是兜裡錢少,只買一盅嚐嚐的,說是太饞這一口。”
秀花笑了,“會有的,慢慢會有適合咱勞苦大眾禦寒還便宜的酒。會有一日讓他們買得起,天冷趕路來一口,家裡已經在試著去釀了。”
左撇子也表態說:“雖然釀造賣給貴人的酒,勢必會賺的多,你我都賺的多,這是實在話。但是比起貴人們,能賣給咱普通老百姓,讓他們大冷的天趕路喝一口,或是忙完一天,累夠嗆喝上一口解解乏,我倒覺得那更是花清釀的福分。”
那種便宜酒,就是老百姓常說的“水酒。”
怎麼能把便宜水酒口感提升到最好,不被人罵水了巴嚓沒酒味,而且選取的釀酒糧食成本還不貴,確實需要慢慢鑽研。
這也是朱興德曾經提出的目前兩步走,最要緊一步還是要以掙有錢人的酒錢為主,只有這樣才能快速積累財富,擴大經營,擴大才會有影響力。
第二步就是高手在民間,要儘量去尋找拉攏在民間的釀酒老手藝人。
老手藝就代表著,人家能釀出便宜還口感好的酒,這就是一種本事。咱家就沒有這種本事,咱家的酒很貴。
當時,左撇子記得,大女婿朱興德說這番話時已經喝多了,且越說越來勁兒,還提出過一個暢想,那個暢想備不住是往後幾十年都會無法企及的高度。
那就是:釀出成本低的酒,家裡有一天也非常有錢了,要多多免費提供給軍隊。因為咱就是東北人啊,太知道那大冬天打仗是什麼滋味兒。讓普通士兵也能喝上酒暖暖,在上陣殺敵前助助興,想家時,眺望著家的方向來一口。而不是像邊境李將軍,那麼大個將軍啊,現在也不敢多買酒犒勞手下的兵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