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在山上偷種的玉米,正經出息不少。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左老漢一邊扒苞米,一邊瞪著眼睛,看的一臉稀奇,嘴裡直犯嘀咕:
“咱提早收,怎麼還這麼大個兒呢。怎麼可能會這麼大個頭,不應該呀。”
家裡今年也不知是咋的啦。
在左老漢看來,你說有福氣吧,三位女婿都出過事兒。
其中一位,瞅這樣,不止眼下,往後還會繼續出事兒。
左老漢又瞅一眼在另一攏地的老岳母,連老岳母都被那家遣送回來啦。你就說倒不倒黴。
可你要說沒福氣吧,獵豬掙到的銀錢擺在那裡,沒有豬也就沒有這份銀錢,屬於福禍相倚。
要說,讓他最納悶的是:連山上再加上家裡的五畝地,今年格外出息。
就昨兒,挨著他家地頭的莽子還問過:咋感覺你家高粱籽長的鼓溜溜的,那苞米葉子也肥大。
是啊。
左老漢當時隨口敷衍幾句,但是天天伺候,自己心裡是有數的。
自家那田地,之前絕對不是這樣,至多和村裡肥田差不太多。
就這幾日,莫名其妙的,哎呦我天,就好像是,咱眼瞅著它一夜過後變個樣。
左撇子哪裡知曉,不管是那五畝田還是山上的地,他二女婿都抽空用神仙水給澆過啦,包括小豆在山上種的那一片菜地。
滿山倒不是故意浪費神仙水。
這不是尋思臉上有疤嘛,這些年又啥也不擦長的老相,誰還沒個愛美心,男為悅己者容嘛。
所以挖陷阱那日,包括給老丈人家做大門破木頭,忙的一身汗,埋了吧汰的,這不都要洗臉洗手。
只要洗臉洗手,楊滿山就用缸裡摻的神仙水洗。
洗完感覺臉不幹吧,不抽抽,然後用完的水,他挑著就去澆地。
特別會過日子。
就給那苞米地,澆成了這副讓人納悶的樣子。
“掰苞米,掰苞米,能活活累死你。”秀花一手捶著老腰,一手舉著竹筒咕嚕咕嚕喝水。
只幹這麼一會兒,裝四麻袋玉米啦。
白玉蘭看眼老孃,“你腰不好,不行別幹啦,躺苞米該子上歇一會兒。”
苞米該子就是玉米杆,這玩意兒能留著燒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