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你不會,我有給你拿了個小冊子,藏你書箱裡啦……”
娘倆當即尷尬一下,這小磕莫名其妙嘮稀碎。
就在這時,羅峻熙在倉房聽見他大姐夫說話聲,知曉大姐夫這是回來了,要趕往杏林村,還想著讓大姐夫將娘送回家,也就沒再與羅母繼續犟嘴。
“嗯。”羅峻熙含糊地應了一聲。
但心裡卻不以為然。
娘怎麼想的,他知曉。
不就是怕他被野豬拱死,想快些留個後。
懶得感慨親孃那人很現實,很會到什麼時候說什麼話。
只說,眼下是他不想圓房啦。
甚至現在回想,沒圓房挺好。誰知曉野豬過後又會是什麼。
野豬,兩位姐夫幫他,能勉強應對,接下來要是虎豹豺狼呢,到那時,他要是有個好歹,沒圓房也算對小麥好。
羅峻熙這份重心思,羅婆子一點兒也沒看出來,聽到兒子應啦,喜滋滋地爬上車,和白玉蘭他們揮手:
“親家母,缺啥少啥,別客氣。這回有車啦,便宜得狠,讓你大女婿夜裡回去的時候跑家捎個信兒,我就能過來。”
羅母不止離開時臉上帶著笑模樣,一路上搭乘大德子的車,也和大德子很有話聊。
倆人先說下,今日的不容易。
朱興德沒邀功,主要是講羅峻熙的不易:
“不主動去招惹豬吧,豬就會下山來家,或是在路上堵小妹夫,那更被動,連個陷阱都沒有。
上回就好些人傷著,不是說得鬧一個足月呢嘛?
嬸子,你是不知,小妹夫每次跑完,那小腿肚子轉筋,一碰,和石頭似的那麼硬。我今日一摸,他後脖領子都溼透了。”
羅母側過臉抹下眼淚,忍下對兒子的心疼。
總不能讓兒子的大姐夫還要哄她,那些心疼忍到家再琢磨吧,急忙說感謝話:
“他自己招的,這就是命,受再多也是他命裡該著。但卻讓大侄子你,還有你那二妹夫受累。你說你倆,就因為有這麼個妹夫,真的,嬸子謝謝你們啦,早就想當面說,都不知曉該咋感謝。”
朱興德揮下鞭子,“自家人,嬸子,你太客氣啦。看小妹夫那樣,我和他二姐夫只有心疼,連襟也是兄弟嘛。”
“這話對,太對啦。”
車上的氣氛那叫一個好。
都是大白話,又很有心的都想往熱乎熟絡聊,話題一轉再轉,全是掏心窩子的話,沒一會兒就說到車的價錢。
“不是二十一兩,攏共花,好像差一點兒點兒二十兩。他們村那裡正,就我和小妹夫叫五爺爺那位,據說他家花二十一兩。那咱還能在村裡人面前說實話嘛。他那騾子比咱這面相老,結果還比咱花的多,人家聽到會不舒坦。”
羅婆子立馬拍腿道:
“可不,咱比人家花的少,容易被人眼氣。那錢花多的,聽著心裡多不舒服。
再說,這裡萬一有貓膩呢。
像是那位里正的哪個兒子出去買的騾子,從中私留點兒,然後回頭報賬二十一兩,要不然他家傻呀,比咱騾子老,還多花出一兩多銀錢。咱要是說實話,給人家這事兒捅露了吶。
還有可能,他們家吹牛呢。”
羅婆子太瞭解這種心理,花四兩半的事,對外說花六兩,這不是能顯得家裡有錢嘛,殷實。
朱興德不置可否,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