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老弟請放心,你走後,這幾日,伺候知縣大人穿衣梳洗方面的小廝,已經在來的路上。
不是我私心作祟,只用自己人。
是眼下特殊情況,大人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我只能用信得過的人,而不是在城裡亂找,或是指派這官衙裡的哪位衙役充當。
不知根不知底細,最好不好沾大人的身。
叫來的那位小廝,是咱們縣下面遊寒村裡正的孫兒,他們家三代為里正,家風清明,也和我岳父家沾點兒親。過後大人的親隨們到,我再讓他回村。”
為此,朱興德告訴墨竹,他還會讓左里正的孫兒在伺候完大人入睡之後,緊急去牢裡學習。
向伺候梁賊人的小廝學習,咋給梳洗穿衣。
那個“師傅”,他都給綁來啦,扔牢里正等著。到時候找幾件新衣裳,臉盆子什麼送進去,讓二柱子享受一把給當模特,左里正的孫兒一邊學習,一邊先伺候二柱子一回。
畢竟目前條件不允許,也是沒辦法。
朱興德繼續道:“至於吃飯做飯,我也不打算用這裡的伙伕。”
大人的伙伕,由他岳母充當。
梁賊人這種重刑犯的伙伕,由他岳父暫時給客串。
還是那句話,到啥時候說啥話,現在就這條件,麻煩墨竹老弟能和知縣大人解釋一番。
讓墨竹挑了下眉的是,面前這位朱興德心細到什麼樣呢,最後還暗示了一句,大致意思是,他朱家、左家、羅家幾十口子性命從攔知縣大人那刻起,就同進退。
墨竹懂,實際上,朱興德是想讓他傳達給少爺,請相信他。
也是直到這一刻,墨竹才拿朱興德當自己人,且徹徹底底在心裡服氣了。
你看,他還沒等安排讓幹些啥呢,朱捕頭就給辦妥了。
他還沒等操心的囑咐些啥呢,朱捕頭三言兩語就給安排完了。
這說明啥?
這人早早就想到了他的前面,所以他才要啥就能給啥。都不用點一點的。
而就像朱興德這種人,他不當捕頭誰當。
在墨竹看來,透過接觸和剛才那些事兒,甚至捕頭都不是朱興德的終點,這人早晚不是池中之物。
成為他家少爺的左右手更是板上釘釘。
畢竟再沒有比用朱興德更順手的人選。
這位朱興德干捕頭能幹出個樣,幹少爺身邊的管事,墨竹認為也能幹的明明白白。
有種人叫朱興德,你讓他幹什麼都放心。
墨竹離開後,朱興德再次來到牢房。
狗剩子被打的渾身是凝固的血跡。
自從進了牢裡,就今日沒捱打。
他在耗子亂竄的牢房裡,死寂一般閉著眼。
“剩子。”
狗剩子嗖的一下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朱興德一步步向他走來。